陈天忌到底是在军中历练过,陈灵泽区区一个纨绔子弟,无论体力还是招式都完全不是对手。 陈天忌踹过陈灵泽一脚,见他要起来,又追加一脚踹到他脸上,生生踹了一颗门牙下来。 陈灵泽满口鲜血,嘴里含糊不清骂着陈天忌,陈天忌却似出闸的猛虎,完全不听他说些什么,只要自己打得痛快才好。 陈相见陈天忌这是要失了分寸,赶紧让管家上去拦;钱姨娘和钱老大人见陈灵泽满头满脸的血渍,也不再管什么体面,直接对陈天忌上了手。 几方混战之下,钱姨娘的指甲在陈天忌脸上划了三道血痕出来,陈灵泽则是门牙丢了两颗,被踹得站不起身来,五脏六腑都疼得要命。 这样悬殊的战斗力,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玄乙赶紧上来,拉了陈天忌一把,他才愿意罢手。 夜里玄乙给陈天忌脸上的伤口上药,钱姨娘抓这一把也是下了狠手,三道血痕中间那一道肉都翻出来了,怕是要留疤。 “好好一张脸,留一道疤还不够,还要多添一道。”玄乙埋怨陈天忌打架不知分寸,让自己破了相,全然忘了陈灵泽现下可能已经“瘫痪”在床。 陈天忌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只眼巴巴问:“你都不心疼我吗?” 怎么能不心疼,玄乙心中直叹长气,日后岁岁年年对着这张脸、摸着亲着这张脸的可不是钱姨娘,是她李玄乙。 玄乙一想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出来,把手里的药膏狠狠拍到桌案上,区区一个姨娘,胆敢动她晏宁公主府的人,岂有此理。 陈天忌被玄乙这动作吓了一跳:“这又是怎么了?” 玄乙回了神,面色稍霁:“疼不疼?” 陈天忌愣了愣,这是玄乙头回关切他。 紧接着他便将脸凑到玄乙的樱唇跟前:“疼~疼死了娘子……你给我吹吹。” “滚!” 玄乙虽是这样啐着陈天忌,但这一夜,陈天忌从玄乙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存。她甚至愿意听他的,用了一些之前她从来不愿尝试的姿势。他贪婪索取,她便温柔地给予,陈天忌从未像今天这样满足过。 灯火摇曳,陈天忌拥着已经精疲力尽的玄乙,玄乙已经昏昏欲睡。 陈天忌在玄乙耳边低语:“馒馒,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幸福过。这是你第一回这么疼我,以后也这样,好不好。” 玄乙已经有些意识朦胧,听到陈天忌这样说,她觉得心中有一处坚若磐石的地方出现了细微的裂隙。 “这也是你头一回这样向着我……” 陈天忌拥着玄乙的手更紧了些:“我一直是向着你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以后会永远向着你,只向着你。” …… 本应是好眠春宵,可玄乙第二天是惊醒的,她梦到一条吃人的巨蟒,她从小最怕蛇。 她满头冷汗,披了薄衫出了内室,陈天忌正在院子里练剑。 “时辰还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陈天忌将手中的剑扔回陈兵架,走到玄乙身边:“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玄乙心有余悸:“今儿个是曾老问斩的日子,我这心里,不大踏实。” 玄乙的不安很快得到了印证,曾有识午时被砍了脑袋,夕阳未沉,玉鸾宫就来了人,宣玄乙和陈天忌进宫。 科场舞弊毕竟因太子而起,李家正在风口浪尖上,玄乙清楚,若非大事,皇后断然不会在这时候见她。 她赶紧整理了仪容,同陈天忌策马进了宫城。 到的时候没在玉鸾宫见着皇后,玄乙和陈天忌便由宫人引着,一路往东宫走。 刚进了东宫的院子,玄乙就见到了捂着心口坐在椅子上垂泪的皇后,旁边站着的太子妃也在啜泣着。再往深处看,就看到了廊下柱子边,披头散发瘫坐在地的太子。 玄乙心中有了思量,但还是问了太子的随从,究竟发生了何事。 随从也满目悲戚,声音哽咽:“今儿个殿下监刑,监斩台离行刑处不远,曾老太师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鲜血狂喷,有一缕刚好打在殿下的脸上。监完了刑,太子恍惚回来,一进东宫便发了狂,一边打自己的脑袋,一边哭嚎。不让任何人近身……” 玄乙有些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太子…… 曾老太师是看着太子长大的,太子心中定是难受,说到底,曾老太师也算为他而死。算起来,这是太子的至亲之人里,死的第二个了。 第一个,是太子妃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太子虽然平庸,但并不痴傻,当年那孩子怎么没的,他回头想想
第 113 章(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