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2 / 3)

出身寒微,我父亲平步青云之后,她便只能做妾。她还是乡下那套习性,说天忌这个名字不好,老天爷都忌惮,太霸道,还是要取个贱名儿,要不然这辈子会过得很苦。所以我就叫了小剩儿。”

玄乙听了,不以为然:“虹、霓、彗星者,天之忌也。彩虹是你,流星也是你,多好的名字。”

陈天忌愣了愣,接着便因为笑意醉眼弯弯:“那你呢?你有小名吗?”

玄乙点点头:“馒馒。”

“蛮蛮?”陈天忌也开始掉书袋:“崇吾之山,有鸟焉,其状如凫,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飞,名曰蛮蛮。蛮蛮……比翼鸟的意思,也很好。”

“不是那个蛮。”玄乙也喝一口水:“是馒头的馒。”

陈天忌闻言看向玄乙,玄乙则一脸认命,今天本公主就让你知道知道,相信贱名儿好养活的可不只你姨娘。

随后陈天忌就发出惊天爆笑:“哈哈哈哈哈馒馒……馒头的馒哈哈哈哈哈哈哈。馒馒可太好笑了!贴切贴切!”

笑完之后,陈天忌就一头栽在桌子上,睡死过去。

玄乙给他脱了外衫,擦了擦脸,将他扶到床上,玄乙也爬上去,越过他的身子,睡到他里面。

玄乙看着因为喝了酒而潮红的陈天忌的脸,她很不喜欢男人身上有酒气,但此刻她的食指却点了点陈天忌的鼻尖:“若是你经常喝醉就好了。这样便能多陪陪我。”

第二日玄乙醒来的时候,陈天忌已经不在身边,玄乙睁着眼睛望着屋顶,猜想他不是去打猎便是去游湖了。昨夜……昨夜可能他真的醉了吧。

玄乙并不知道,那天他们同塌而眠,夜半时分陈天忌是醒来过一次的。他看着玄乙睡着的样子,也伸手戳了戳玄乙的鼻尖:“馒馒……胖乎乎的,又软又香,确实贴切。”

陈天忌将身子靠近玄乙一些,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奶香味,一夜无梦。

后来陈天忌没有再提过那夜的事,更没有叫过玄乙这个名字。

那一夜是他们相识以来第一次“无话不说”,可此后又和从前也一样,无话可说起来。

因为玄乙知道了陈天忌在家中不受宠爱,便开始时常往宰相府跑,更加勤勉地晨昏定省。

陈天忌的姐妹们若有什么需要相帮的,她也愿意出手帮衬。比如陈天忌的三姐姐陈银湾英年丧夫,玄乙便求了皇后牵线搭桥,又给陈银湾寻了一桩婚事,对方是大衡第二大州府文州州牧家的嫡长子,年轻、俊朗、头婚、身材好,而且也是今年殿试的探花郎。

陈天忌的庶弟陈灵泽还问玄乙借过一百两银钱,说是自己读书不行,想投资生意,玄乙也借了。

诸如此类,桩桩件件,不计其数。

可即便玄乙这般放低姿态,为陈家俯首办事,也没捞着什么好。陈银湾成婚之后日日得意,陈灵泽做生意也小赚一笔。

可提起玄乙,陈银湾的评价是:“我这公主弟妹啊,最会做小伏低,在我们陈家和我那弟弟面前,端的一副委屈样子,话都不敢多说,让人瞧了,以为我们陈家多苛待她一样。”

陈灵泽表起态度则更为直白简单,那一百两纹银,直到玄乙死他也没还。

这些姑嫂之间的家事陈天忌很少问,玄乙也不爱说。后来几个丫鬟婆子说闲话让陈天忌听了去,陈天忌还冲玄乙发了好一通脾气,说她心善成疾,自寻烦恼。

玄乙委屈的两天没有吃饭,哭红了一双眼睛,陈天忌见了,也只是从别味楼买了她爱吃的几道菜放到她门口,多了的安慰也不曾有过。

玄乙就这样压抑而无措地过着日子,她几乎以为陈天忌醉酒那夜他们两人的长谈只是她的一场梦。

直到后来他们圆了房,陈天忌索求无度。有一次玄乙已经汗透襟被,腰腿虚浮,陈天忌却还没有尽兴,他想继续求欢,在她耳边轻轻唤了一声“馒馒……”

玄乙这才知道,原来陈天忌不是忘了那一夜,他只是觉得那一夜无足轻重而已。

玄乙哭了,后来每次陈天忌在床榻上叫她馒馒她都会哭,陈天忌却似乎喜欢上了她在承欢时的眼泪,馒馒这两个字叫了一声又一声,乐此不疲……每当陈天忌这样叫,玄乙都会产生错觉,似乎她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个玩意儿,一个宠物。

馒馒这个名字是玄乙的祖父镇国将军为她取的,因为她从生下来就又白又胖,像个馒头。

重生之后,玄乙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将军府众人,她不喜欢这个名字,不准再这样叫她。如果非要取小名,汤圆包子饺子甚至烤乳猪都行,唯独不能再叫她馒馒。

后来久而久之,便真的再没有人这样叫过她。

可今天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