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画眉都曾是珞城里最明媚开朗的小姑娘,可如今她竟要从别人口中,听闻她心中最为慈爱的母亲曾经做下的一桩桩恶事,又要亲眼目睹母亲遭受一桩桩报应,而自己却束手无策。为人子女者,置于此境中,谁又能不痛心呢…… 玄乙对沈青简没有什么感情可言,而且娘亲改嫁一事,她纵容柳婆子肆意践踏海棠居众人,更是让她气恼怨恨。可是想一想鸿鹄和画眉对她的好,玄乙便希望贵妃和沈青简的恩怨可以到此为止。沈青简如今活着的滋味,未必比死了好。但她活着,好歹鸿鹄和画眉能好过一些。 四人将这桩往事的来龙去脉搞了清楚,便打道回府。 玄乙趁机牵了画眉的手,果真凉了个透。 画眉看玄乙一眼,挤出一个笑容,玄乙也冲她笑了笑。 风静子见她们姐妹眼波之间情谊流转,从前襟掏出了一张符咒,递到了画眉眼前。 画眉一时疑惑:“这是……?” “万能符。”风静子答:“解世上苦厄,你我同窗一场,你又是玄乙的姐姐,如今你家中事多,愿此符能帮你些许。” 玄乙这才明白,怪不得看这张符这么眼熟,这不是她赏花大会落水的时候疯道士送自己的那张吗,合着他是批量生产的。 画眉则十分感激地看了风静子一眼,俯身道:“多谢你。” 两姐妹回府,看着两人背影,陈天忌问风静子:“你送李画眉符咒,是什么意思?” 风静子自然知道陈天忌为什么问这话:“什么意思刚才不都说了吗?你放心,我心里只有咱们玄乙,没有别人。” “滚!”陈天忌啐道:“你个臭道士少给老子添乱!” …… 此间事了,玄乙这年关休假终于是结束了。 玄乙躺在床上,看着顶梁发呆,明儿个一早,她就要回宫了。 “忍冬,怎么会有人休沐比出工还累啊……我在家半个多月,懒觉竟是一个都没有睡,甚至还熬夜、过量运动、生大气……怎么会这样?”玄乙说着说着,竟有些想哭。 忍冬走到玄乙床榻边上,只留一盏烛火,将其余的吹灭,最后看了一眼玄乙:“小姐。世事多艰,愿您坚强。” 次日玄乙回到玉鸾宫,先去前殿拜见皇后,却正巧碰见贵妃、安王还有二公主从里头出来。 这倒是奇怪,他们一家三口怎的齐齐来给皇后请安来了。 可不管如何,基本的礼数还是要有。玄乙纳了个福:“臣女拜见贵妃、安王殿下、公主殿下。” “起来吧。”贵妃的声音依旧慵懒。 玄乙起身,微微颔首,可她分明能感受到安王在肆无忌惮地打量她,不禁让她周身生了彻骨寒意。 “你腰上这只燕子,价值不菲吧。”贵妃蓦地问了一句。 玄乙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小燕子,这是她初见杨怀州时,杨怀州送她的礼物。她本已退了回去,可后来成了一家人,这东西就又到了她手上。是同一身衣裳一起送的,这小燕子也成了蹀躞带上的挂坠儿。 杨柳堤在一旁还笑:“我早就说过吧,这个小东西早晚还是要到你手上。” 玄乙答道:“是臣女的继父送臣女的新年礼物,臣女也不知价值几何。” “你这丫头啊,命是真好。是长策将军的女儿不说,还有个大衡首富的后爹,长策将军的军功自不必多言,你这后爹产业多不说,人脉也广,就连咱们陛下也奉为座上宾的。丫头,你这后半辈子不用愁了,在珞城横着走吧,没人敢惹你的。” 玄乙闻言,抬了抬头,贵妃这话是笑着说的,而且笑容里不是讽刺,没有阴阳怪气,似是真心为她高兴。 玄乙一时惶惑,竟不知如何回答,只低头行礼:“娘娘言重了……” 玄乙还想再说些什么,贵妃却没给她机会:“快进去吧,皇后正惦记你呢,别让她等急了。” 玄乙垂首:“是。” 贵妃三人走至玉鸾宫外,贵妃冷冷开了口:“男儿风流些,这没什么。但分寸还是要有,李玄乙不是你能惦记的,趁早死了这条心。” 安王听了贵妃这句话,冷笑起来:“不能惦记?只要有了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什么东西不能惦记?什么东西不能染指?母妃,您困在深宫太久了,妇人之见。儿子日后必定好好孝敬您,让您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荣华富贵。” “我说了。李玄乙……” 安王打断贵妃:“知道啦,儿子现下不会碰她的。这丫头啊,娇花儿一般,花期还长着呢,这么好的花儿,儿子愿意等她开到最盛,再折到手里把玩,这才是人间极雅又极乐之
第 64 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