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扶着墙说:“臣这女儿啊,没心眼,从小最爱三件事便是吃吃睡睡玩玩,望陛下护下她,一定要护下她,也莫要……莫要忘了对老臣的承诺。” 这话说得声泪俱下,道尽了一个父亲的拳拳之爱。不过秦丘说完就吐了,李珩让他身边的仆从留下照顾。 走出去不久,尚昀青就笑了出来:“没心眼?狐狸堆里长大的姑娘怎么可能像白兔。” 他们这位陛下面对秦家人的时候心和石头一样,他都不信,李珩要是信了才怪。不过秦丘说的承诺是什么,难不成真如外界所说要立秦家女做皇后? 本以为李珩会像往常一样对他的插科打诨不回应,结果听到李珩突然问道:“据你所知,那秦三姑娘是如何一人?” 尚昀青一声大呼:“你竟对她感兴趣?” 李珩冷笑:“朕是怕日后宫内鸡犬不宁。” 尚昀青不敢笑出声,好奇问道:“陛下喊臣出来就是聊这些的?” 李珩烦躁说道:“朕不叫你出来,你在那桌的嘴角就要咧到天上去了,看着人心烦。” “陛下演技越来越好,臣那是赞赏的笑。”尚昀青带着李珩往外走,不过这秦府着实有些太大了,他们这么一会儿连花园都没走出去。 想起李珩问得事情,他回道:“听说自从秦家二姑娘去了后就郁郁寡欢,这几年基本没在外面露过脸,不过应该也不是外界传的身体不好,要不然秦家早就遍访名医前来医治。” 李珩点了点头,继续问:“还有呢?” 刚才秦丘为了方便说这一句话不知道是把他们带到了哪,尚昀青又不好开口问小厮,便走到岔路口后盲选了一条。 听见李珩还在问,他晕晕乎乎回答:“听说她少时跟着秦钟远的马车偷偷去过边关,还在那边拜师学艺,性子应该挺活络的。” 李珩让他讲重点,别讲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臣的陛下啊,实在不是臣不知道,臣去关注人家未出阁的女儿做什么,这位还是个不能求娶的。” 那秦家是在培养后妃,怎么会让别人求娶。 无奈的尚昀青只能说道:“谁让陛下您宁愿去看运河修建也不去大选的。” 李珩瞥了他一眼,咬着后槽牙道:“塞双眼睛进来,朕还要笑脸相迎了?” 他没在意尚昀青突然顿住的脚步,一头撞到他身上,而耳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思思你这种情况,以死相逼都是可以的,再不行就逃走,总之现在还有反悔的余地,冯大人最多挨一顿骂,而你不做声,便只能入了宫关在里面后悔。” “入宫有什么好,说错一个字一句话都有可能小命呜呼,更别说当今圣上膝下无子,怕不是那方面……同别的女人一起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你爹和我爹大约是脑子瓦特了才会觉得这是好事。” 名叫思思的大家闺秀搅着帕子,回道:“柔儿,我晓得了。”然后下定决心般行了一礼便往外走去。 这就是秦家三姑娘?尚昀青侧脸去看李珩的脸,可真叫一个黑啊。 一个女子竟然如此口无遮拦,议论男子那等事…… 不过承世帝正值壮年却膝下无子这事情,全昭国都知道,这不举的猜测确实挡也挡不住。 两人隐在黑暗中,没想到走到人家闺阁园外,惊扰便不好了,于是不约而同地没有动。 秦玉柔将冯思思送至园外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劝得真是口干舌燥,叹气道:“真儿,她可真难劝。” 真儿叉腰:“要我说,您何必拦着她进宫,竟还足足劝了一个时辰。” 两人虽是手帕交,但这几年没什么交情,还是在大选的时候又碰的面。 “让她进宫干嘛,争宠吗?”秦玉柔抬头看了看圆月,领着真儿回了园子。 李珩似笑非笑,尚昀青瞄了眼觉得他这表情比刚刚更瘆得慌了。 “秦丘说什么心思单纯?朕看应是城府颇深,妒性不小。” 李珩说完转头就走,尚昀青紧随其后,知道他是气急了。 这妒性确实挺大,还没入宫就想着从源头除掉障碍,少一个同她争宠是一个。 他敲着手中的扇子,酒也醒了大半,只觉得这戏真是越来越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