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功夫不错,可惜一寸长,一寸强,就这一点我便赢过你,许、多。”刀尖朝着男子,章予浣斜睨着他放狠话。 “这可说不准。”男子话答得硬气,可兵器的劣势客观存在。 “快点束手就擒,我还能看在你生得不错的份上,待你温柔些。”脱出刚刚的防守状态,章予浣开始发挥碧篱的优势,成了主攻的那一方,每一次挥刀都使足了力气,刀也一直碰不到敌人,在男人的格挡下反倒每次抽回刀都有些迟缓。 本来还忧心章予浣那惯常不着调的样子八成会武也只是个花架子,对上一个会功夫的男人怕会有危险,此时却看她并未落下风,还能“忙中偷闲”地调戏贼人,贺圻明对章予浣的担心登时消失不见,遂去了先前关着孩子的屋子去救人。 但那男人却知道章予浣是在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并不上当,反倒轻声一嗤,露出一个灿烂妩媚的笑,“姑娘如此忧心我的安全,鄙人喜不自胜,倒舍不得对你下手了。”手中的动作不停,右脚虽微跛,但身法灵巧,在失了先机的情形下他应付起这个女子也有些吃力。“我这个人最会怜香惜玉了,姑娘家家的何必舞刀弄枪,乖乖放下刀,我自然不会伤你。” “呵,那也得看美人公子你有没有本事伤我了。”话毕,刚刚抽身出来的碧篱直直刺向男人的颈子。 男人灵巧地侧身一躲,刀剑堪堪擦过他白皙的脖颈,他复又持匕首刺过来,锋利的刀剑险些划到章予浣的脸颊,而后直着握匕首的右臂对着章予浣,脚步不住地绕着章予浣走了半周,使二人的方向掉了个个,极富目的性地要往房间对侧──大门右侧的墙角处去。 识出他要寻机会逃出去的意图,章予浣语气暧昧,“不是说好怜香惜玉的嘛,美人你下手怎么如此狠辣?”佯装后退一步,章予浣侧身抬腿,重重地朝男人的髌骨踢去。“当真是个蛇蝎美人。” 男人挨了这一下却并未跌倒,只闷哼一声,微微晃了晃身子,重新立住,狭长的眼睛竖瞳不显,却凶狠地瞪着章予浣,“姑娘你对鄙人也没有留情啊。” 通过几次对话的反应,章予浣隐约摸清男子似乎很厌恶章予浣赞他生得美。 她有意要激起对方的怒气,更加变本加厉地揶揄他,“这样近处瞧着你更好看了,唇红齿白,尤其是这剪水般的双瞳,当真是顾盼神飞、艳绝人寰,真讨人喜欢。” “你,找、死。”昏暗的环境下,他的竖瞳并不明显,狰狞面目下的眼眸闪着凶光。男人彻底被激怒,像是忘记了本来要逃跑的目的,不择手段地朝章予浣出拳、挥刀,行动也有些失了章法。 章予浣实打实地退了两步,缓了口气,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阴阳怪气地问他,“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不喜欢我夸你?” “哪有?我喜欢得紧呢!”男子咬牙切齿,朝着大门的反方向去攻击她。 院子很大,章予浣又后退两步,“美人真心喜欢吗?那不如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定牢牢将美人的名字印在心里。”说着抬手砍向男人,但由于后退时出手,导致刀尖位置有些偏。 没想到男人面对这重重一刀,既没有侧身躲避,也没有抬肘格挡,而是直着出刀去刺章予浣的胸口。 这一招出得险,也出乎了章予浣的预料,她躲闪不及,双刃匕首划过她的右臂,刺啦一声挑破章予浣的衣袖,鲜红的血很快渗了出来。 迟来的痛感影响了她的反应能力,也会减轻她出刀的力道,她却并未在意,看也不看那伤口,“啧啧啧,真是口蜜腹剑,刚才你道喜欢,我竟实实地当了真,心里正欢喜呢,没想到美人你还是在骗我啊。” 章予浣腾起步,抬右脚踢中男人小腹,男人吃痛,捂着腹部向后踉跄了三尺远。 趁机上前,章予浣一步步朝着房间的方向逼退男人。 另一边,一个落了锁的笼子就难住了贺圻明。他先是在房间内找了找,又跑到男子喝茶的房间,仔仔细细地搜了床铺、桌案的抽屉……却没有找到任何一把钥匙。 废了好大的力气,他在院子里找到了一块用来固定花盆的砖石,重新折回笼子前。 本来在笼子里一眼不发的孩子们看到一个手持青石的男人跑过来俱是惊惧,蜷缩着靠在一起,发着抖紧紧贴在远离门的那侧笼壁上,仍是沉默地看着贺圻明。 担心吓着孩子们,贺圻明一边安抚里面的小孩,让他们不要害怕;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一边慢慢地用砖石砸坚固的黄铜错金长锁。 一下、两下、三下…… 他的动作很小,锁很难砸开,到了后来动作渐渐加大,颇废了些力气终于完成这项“大工程”。 然而,大概因为他是男子,那些孩子见笼门打开却缩得更紧,不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