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是在一个雨夜出事的,似乎是天太黑没看清,落了水,被发现时已经没气了。 刘秋以为安暖会哭,安暖愣了许久,最后安慰刘秋说:“娘,都过去那么久了,也不是你的错,你别怪自己。” 刘秋惊讶,她不曾将多年的噩梦告诉安暖,看着安暖担心的眼睛,刘秋呼出一口气,抱着她说:“好。” 徐长风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疑惑看着两人,只是两人都没有打算要告诉他。 这些年刘秋一直住在乔家里,乔家从一开始的无视到后来的不满——安暖开始学习管账——最后又认命,对她们母女没了意见,还主动单独给了安暖一间房间,徐长风偶尔来乔家,他们也会安排客房给他睡。 刘秋走后徐长风问安暖:“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安暖看了他一眼,反问:“怎么,你要送我?” “对啊,你想要什么东西?” “我想要什么都送我?” 徐长风摸了摸头,认真说:“我能买得起的都送你。” 安暖好笑说:“那你给我做支簪子,不是嫌我太邋遢?” 徐长风反驳:“才不是嫌你邋遢,只是想你漂漂亮亮的。” 他拿过放在地上笔和纸,墨水还没干,他询问:“想要什么样的?” 安暖眨了眨眼,迟疑说:“都行。” “你说随便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徐长风无奈,不过看安暖是真的不知道要什么,叹气说,“那我自行发挥,做得不好可不许生气。” 安暖说:“你尽管做,就算是世上最丑的,我也会喜欢。” 徐长风无言问:“……我技术没那么差吧?” 安暖笑说:“只是说夸张了点。” 两人随意聊着最近发生的事,分明很琐碎,他们却都没觉得无聊,一直到深夜徐长风才回了房间。 翌日一早,安暖洗漱好准备去找刘秋,徐长风一脸困倦跑来将她拦住,把一支木簪子递到安暖面前,期待看着安暖。 簪子很朴素,只有一朵小花,表面打磨得很光滑,安暖看了徐长风一眼,果然看到他眼底的乌青,这家伙一定是熬了一通宵做的。 “我很喜欢,你回去睡吧。” 徐长风像是不知道累一样,一定要帮安暖把头发挽起,安暖无法,只好背过身去,徐长风兴奋挽好,满意点头,“好了,我回去睡觉了。” 安暖好笑看着徐长风回去,他打着哈欠,走着走着突然趔趄了一下,安暖还没来得及关心,他回头傻笑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安暖和刘秋在门口见面,刘秋今日穿着朴素,她浅笑着拉过安暖的手。 昨日刘秋就约好了人一起去村里,她们上了牛车,一路上都没说话。 刘秋虽然嘴角带着笑,但安暖知道她是难过的。 牛车在村门口停下,刘秋带着安暖往一侧的山上走去,这方向和她们的屋子完全相反,当年杜二郎出事,刘秋被赶着上了山,那山本来是荒芜的,他们可不敢让刘秋靠近有坟墓的山,担心她会冲撞了死者。 渐渐被村里人接受后刘秋才有机会去扫墓,每年夏天她一定会带着安暖去。 山上杂草丛生,这里很少有人来,也没人会打理,找到杜二郎的墓碑花了不少时间,杂草几乎和墓碑一般高。 安暖和刘秋一起把杂草清除了些,空出一小块地,刘秋才把带来的祭品放在墓前。 祭品很简单,是一些蔬果,还有蜜饯,如今蜜饯对她们来说不是可望不可即了,刘秋烧纸钱的时候安暖就在一旁看着。 安暖没有见过她爹,也很少听到别人提起他,就连她娘都很少会说起,安暖起先会好奇询问杜二郎的事,但刘秋说的来来回回无非是那几句话。 想着刘秋应该是不愿意说,安暖后来也没再问,杜二郎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没见过面的陌生人,不过是有血缘的陌生人。 安暖对杜二郎本身没有感觉,只是心疼她娘。 烧完纸之后刘秋和安暖说:“安安,你到一边去,我有话要单独和他说。” 死人怎么能听得到别人说什么? 安暖心里是这么想的,表面没有说什么,点头走到一边去,确定不会听到才停下。 她是往山上走的,找了一处视野好的地方,这里能隐约看到刘秋那边,她无所事事摸了摸簪子,徐长风手艺没他大哥好,但做一些小玩意还是得心应手的,这些年没少送安暖礼物,虽然不贵重,每一样却都是徐长风用心做的。 余光有一个人影,安暖扭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