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秋皱眉,猛地拉着安暖问:“谁和你说你爹的事了?” 安暖吃疼往后缩了缩,刘秋意识到自己太激动,抓疼她了,她松了力道,再一次问:“谁你和说的?” “没人和我说,”安暖看着不安的刘秋,心里不是滋味,说谎道,“我看到别人有爹,我没有,所以想问。” “这样啊。”刘秋不疑有她,她低头沉默,显然是不想和安暖谈这件事。 安暖小声说:“娘,你不和我说,是因为我爹不在了么?” 刘秋慌乱说:“你瞎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说你爹不在了?” “可是我爹在的话,怎么会不管我们呢?”安暖不解,她追问道,“娘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难道安安信不过,所以不和我说么?” 安暖说着说着红了眼,委屈说:“前日你回来,分明是遇到了事,可你也不和我说。” 刘秋不知所措,没想到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一眼被安暖看出来,安暖懂事,但也想得多,刘秋已经能想到她瞒着的这两日安暖是怎样的难过。 “娘不是故意瞒着你,娘是不想让你分心,你目前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刘秋解释说。 安暖低头说:“可是你不说我才会分心,我会想娘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不相信我了,不然为什么有事都不愿意和我说。” 刘秋不知所措,支支吾吾说:“安安你别多想,你想要娘说什么才会相信娘不是不相信你?” “那你告诉我前日去镇上发生了什么,我就相信。”安暖认真说。 刘秋被安暖看得不自在,纠结看向一侧,屋里干干净净的,她一眼就看出来是安暖收拾的,衣柜上掉下里的麻袋安暖放不上去就放在一旁,她生病的时候安暖一定是被吓坏了。 她一直都想让安暖和其他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长大,只是她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既然瞒着只会让她伤心…… “我和你说。” 刘秋将那日的事一五一十和安暖说了,她和徐三郎将草鞋带给了乔盈,后者看了很满意,将钱一次性结清了,之后有事要和徐三郎说,刘秋便在客栈外面等着。 哪知遇到了钱氏,钱氏看见了交易全程,嫉妒她赚了钱,威胁她以后不许再和乔盈做生意,这生意她要做。 刘秋知道自己软弱,却仍是梗着脖子坚持,毕竟这是安暖找来的生意,她做不到直接拱手让人,可说到最后还是说不过钱氏,就这样平白无故把生意让了出去。 是以,回来后她才会心不在焉,越想越愧疚,以至于把自己绕进了死路,思虑过重,导致身体不舒服也没察觉到。 安暖听完没说话,这事果然和钱氏有关,她看着地面半晌,抬头笑盈盈说:“娘,没有了就没有了,咱们可以做其他生意,这次赚的钱也够买袄子了,我听小叔说冬天也可以种一些蔬果,咱们先种着,春天再种番薯。” 刘秋愣愣的,似乎是没反应过来安暖会突然说到未来的打算,安暖继续说:“卖番薯的老板说会教我怎么种,到时候咱们就可以省下一大笔买粮食的钱,多的还可以拿去卖,日子会越来越好。” 安暖绘声绘色说着,她描绘的未来似乎不远,近在眼前。刘秋不禁被感染,心情好了起来,她笑着说:“有安安在,咱们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刘秋的病好了,安暖又得去学堂上学,安暖不放心刘秋一个人,担心她不在的时候钱氏回去找刘秋麻烦,她想来想去,找李氏商量。 李氏静静听完安暖的话,琢磨着说:“我回去可以和我公公说,不过安安你去说的话,效果可能更好。” 安暖怀疑眨了眨眼,“我说真的效果会更好么?” 李氏认真点头:“你说效果肯定会更好,你尽管去试试。” 有了李氏的鼓励,当天放堂回徐家,安暖将路上摘的野花送给徐老头,后者惊喜说:“安安真乖,还知道送爷爷花。” 徐老头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收到过别人的花,乐不开支,得意拿着花朵,大有要拿出去炫耀的意思。 安暖见徐老头心情好,趁机说自己的来意,“爷爷,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拜托你,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听说只有他能做到,徐老头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正色问:“是什么事?爷爷能做的,一定会帮你。” 安暖双手交握,小心翼翼说:“我娘身体刚好,我爷爷你帮我看着我娘,不要让她过度劳累。” 徐老头皱眉,这话他很是抗拒,看谁都可以,但是看刘秋不行,刘秋刚嫁来时发生的时他还记忆犹新,他下意识想拒绝,但对上安暖湿漉漉的眼睛,拒绝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