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那天,刘氏只和安暖说赚了钱,别的没有提起。安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刘秋是不会告诉她的,于是如她所愿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和刘秋回了山上,刘秋用刚买回来的菜做了一顿饭,少见的有肉,安暖却高兴不起来,在刘秋问她好不好吃时还得笑着说好吃。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安暖始终惦记着在镇上发生了什么,去问徐三郎很可能什么都问不出来,徐三郎还可能将此事和刘秋说。 思来想去,安暖去找了伯伯,昨日是伯伯送他们去镇上的,伯伯担心他们也是不会赶牛车的,刚好闲着没事做,就亲自送他们了。 安暖带了一个烤番薯给伯伯,伯伯笑眯了眼,摸着安暖脑袋说:“安安今天来找伯伯,是还想去镇上么?” 安暖摇头,握着伯伯空着的那一只手,好奇问:“伯伯,昨日你陪我娘去镇上,有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 “没有啊,我在原地等他们的,”伯伯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见伯伯不知道,安暖有些失望,她笑着说:“没有什么事,就是好奇我娘买了什么,她好像给我带了礼物呢。” 伯伯乐呵说:“她买了很多东西,应该是有给你带礼物的。” 安暖告别过后去了学堂,今天还要上学,她这两天表现好不容易好了些,可不能再犯错惹徐二郎不开心。 只是上课的时候安暖心里很不安,好似会发生什么坏事一样,放堂后她没和徐长风回家,她着急回去找刘秋。 刘秋坐在院子里,面前放着择了一半菜的,她一动不动背对着安暖,安暖边走边问;“娘,今晚吃什么呀?” 没有听到回答,安暖奇怪绕到刘秋前面,刘秋脸色苍白,双眼无神,似乎是被勾走了魂,一片死气。 安暖浑身发冷,她害怕去抱刘秋,眼眶通红,“娘,你在做什么?你看看我,安安在这呢。” 刘秋许久才回神,看到安暖满脸泪水,她心疼给她擦眼泪,无措问:“安安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安暖见刘秋恢复了生气,后怕搂着她脖子,生怕一不注意刘秋就会从她眼前消失。 暖色的夕阳没有一丝温暖,安暖很久没有感觉到浑身都要被冻僵的感觉,血液似乎都僵住了,任由她被冰冷一点一点吞噬。 刘秋安抚了安暖许久,安暖才从要失去她的恐惧中回神,她看着刘秋依旧有些白的脸,害怕问:“娘,你刚刚怎么了?” 刘秋强颜欢笑说:“没有怎么了,可能只是没睡好,所以走神了,安安不要怕,娘会一直陪着你的。” 刘秋的话像是魔咒一般,吃完饭后就开始发高烧,她烧得神志不清,眉头纠缠在一起,眼皮像是被黏住了,一直没有睁开。 安暖学着小时候生病时刘秋照顾她的方式照顾她,用湿布去擦拭她额头,可温度没有降过,安暖咬牙,在黑夜中跑下了山。 她太过着急,脚下踢到了一根横在路中间的树枝,摔倒的刹那就爬了起来,继续往山下跑去。 徐家的石狮子不动如山守在门口,门紧闭着,安暖拍门大喊,屋里的人被惊到,很快就开了门,安暖上气不接下气说:“我、我娘……生病了!” 安暖浑身脏兮兮的,头上还有树叶,脸上沾着泥土,还有擦伤的痕迹,可她像是不知道疼一样,着急去拉开门的李氏的手,哽咽说:“救救我娘。” 后面跟来赵氏将安暖抱起来,扭头和身后的徐大郎说:“你去镇上请个大夫回来。” “好,我现在就去。”徐大郎没有半点犹豫,应了一声就出门。 徐长风的睡意在听到安暖的哭声时消失得干干净净,赵氏抱着安暖往山上走,他焦急想要跟上,李氏回头拉住他,“你在家里等着。” 徐长风皱眉,坚持要跟去,李氏无奈,大晚上的,山路危险,她蹲下正准备抱起他,一双手先她一步将人抱了起来,徐二郎言简意赅说:“走。” 李氏点头,跟在赵氏身后,他们到山上时,刘秋已经烧迷糊了,低声说着话,她声音含糊,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赵氏把安暖放在床边,拿起毛巾,弄湿后敷在刘秋额头上,她大声喊刘秋名字,刘秋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来不及等他们说话又将眼睛闭上了。 安暖眼泪当即就落了,哭得一抽一抽的,李氏皱眉说:“不行,这样下去等不到大夫就烧傻了。” 赵氏拉着安暖和徐长风到徐二郎面前,严肃说:“你们在门口等着,我和弟媳给她擦擦身子。” 安暖不愿意刘秋离开她眼前,她想跑进去一直和她娘待在一起,但是她不能,她用力攥着拳头,硬生生压下冲动不让自己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