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说,牛车缓缓行驶。 两个小孩说自己的,大人说他们的。 太阳缓缓下沉,橘橙色的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拖得长长的,老牛一步一步稳稳走着,这个时候路上的人和车少了,长长的路,一眼就能望到尽头。 回到村里时,天色已是黑了。 刘秋在村门口等着,一看到牛车就迎了上去,天色晚,她没看到安暖头上的淤青。 安暖记着自己头上的伤,和刘秋说:“娘,今晚我想去长风家吃饭。” 刘秋犹豫,不好意思让安暖天天去,但徐家伙食好,安暖还在长身体,说不想让她去是假的。 徐三郎提着番薯下车,和伯伯道别后和刘秋说:“今天也晚了,让安安去我家,吃完早点休息。” “那麻烦你们了。” 徐三郎摇头,安暖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孩子,一顿吃不了多少,不过是多一双筷子多一只碗而已。 带着两小孩回家,徐长风一进门就喊:“娘!药在哪里?” 赵氏急忙拿了药跑出来,着急问:“哪里受伤了? 徐长风指了指安暖的额头,“安安受伤了。” 赵氏看到只是起了淤青,皮都没有破,松了口气,边帮安暖搽药边说徐长风:“别大惊小怪,娘要被你吓死了,搽了药,很快就好了。” 说着很快就好,吃饭的时候忍不住多给安暖夹了两块肉,“多吃点肉,好得快。” 众人见安暖额头上的伤,看向徐三郎,那意思十分明显:怎么没有看好她? 徐三郎无奈耸肩说:“这真不怪我,我也不知道会遇到小无赖。” 安暖担心他们说徐三郎,强者说:“不是小叔的错,是我没有注意身边有人。” 她不想说,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李氏突然问:“小叔,我看你带回来很多番薯,是想吃番薯?” 徐三郎笑说:“那番薯不是我的。” 安暖小声说:“是我的。” 徐长风说:“安安花了十文钱买的。” 李氏惊讶问:“安安,我看那些不止二十斤,只要十文?” “二嫂,你没听错,就只需要十文,”徐三郎毫不吝啬夸奖,“你是没看到安安砍价的样子,以后一定是个大商人。” 一直没出声的徐二郎抬眼看了他一眼,之后看向安暖,问她:“你今日功课做了么?” 安暖扒饭的动作一顿,心虚问:“先生,今日功课是什么?” 徐大宝无所谓说:“功课不做也没事,我都好久没做了。” 刚说完就被赵氏拍了下脑袋,立马低头不说话了。 徐二宝见他爹似乎是生气了,他出声解围说:“等会儿我和你说。” 吃完饭,安暖就跟徐二宝跑了,下午没去学堂,先生生气也是应该的。她写完了功课,趁着徐二郎没睡觉,拿过去给他看。 徐二郎见她态度良好,功课做得也很好,脸色好看了许多,不过在看到徐长风的功课后,沉了脸,问:“你梦游写的?” 徐长风浑水摸鱼拉着安暖跑了,他写功课的时候确实睡着了。 翌日,安暖让徐三郎帮忙把番薯拿到了学堂门口,大部分人要出村去田里都需要经过这里。 安暖在地上铺了一个麻袋,小心把番薯一个一个拿出来摆好,为了好看,还按照大小排列,之后便从学堂里拿了一张小凳子,坐在门口守着番薯。 她来得早,此时天还蒙蒙亮,孩子们没那么早来,去田里的人倒是陆陆续续经过,看到安暖在学堂门口卖番薯,觉得好笑,他们说笑着往田里去,有的稻子还在田里,需要带到好地方去晾晒。 看着他们走过去,完全没有要过来看看的意思,安暖安慰自己,他们是要去干活,带着番薯不方便,所以才没有过来看。 她买的番薯那么好,肯定卖得出去。 李氏到学堂的时候摸了摸她头,进去就看到在屋里打瞌睡的徐三郎和徐长风,徐长风本不用那么早来的,但看到安暖要来也跟着来了。 她无奈摇头,做事去了。 孩子们陆续到了学堂,有好奇的孩子蹲在安暖的摊子面前,问她在做什么。 安暖说:“在卖番薯,你想不想吃?” “你要送给我么?” “你要买,”安暖认真告诉他,“要给我钱才行。” 小孩啊了一声说:“我没钱。” 安暖说:“你可以让你娘来买。” 小孩觉得有道理,转身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