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网破的架势,先是把自己的钱抢了回来,在他们一伙人的围堵下,直接把纸钞揉成了一团,嚼巴嚼巴咽肚了。 当时就把王三饼镇住了:……口吞钞票啊,不拉嗓子吗?关键是,那钞票拉出来还能再用吗? 廖敛死死地瞪着他们,放话道:“要钱?等着去拣我屎吧!” 大哥觉得被扫了面子,顿时火冒三丈,带着几个小弟一哄而上! 原以为廖敛会被打个屁滚尿流,可没想到,他明明瘦得像只干巴猴子,劲儿却比王三饼还要大! 在廖敛身上,王三饼深切地学到了一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 打红眼了,廖敛还会上嘴咬人,咬住了就不松口,幸亏大哥今天兜里揣了一盒大大泡泡糖,不然就得被廖敛咬掉一块肉。 王三饼跟着大哥抢过不少低学年的男生,被抢的人都是乖乖给钱,夹紧尾巴逃跑,所以王三饼从来没吃过亏,结果一吃就吃了一口大的。 他这幅尊荣回家,自然吓了他妈一大跳,刨根问底询问他跟谁打架了。 王三饼不敢说实话,也不能供出自己的大哥,只能用廖敛来搪塞过去。原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可他妈不依不饶,直接带着他找过来了! 关键这附近都是老邻居,问个人家住哪太容易了。 此时,三饼妈拉着王三饼的胳膊,指着脸上的淤青对桂欢道:“你看看,这都是姓廖的小兔崽子打的!还我们道歉?我们道什么歉!廖家父母呢,把他们叫过来!” 桂欢瞧了瞧一脸心虚的王三饼,又看了看阴沉着脸的廖敛,慢声细语地说道:“阿姨,我和廖敛是邻居,今天这事,究竟谁应该道歉,明眼人一看就清楚。廖敛他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就只有他和舅舅,他舅舅早出晚归的,也没办法照顾他,就给他点钱自己去买吃的。” 廖家父母确实不在家,至于干什么工作,挣多少钱就没有必要明说了,统统归结为打工。 桂欢侧过身子,露出里面的廖敛,抬起他的手心,指着他的脸说道:“廖敛虽说跟我同龄,但他发育得慢,比我还矮了一头,要说他主动欺负别人,我是肯定不相信的,您看看他脸上,手上和腿上的伤,像是挑架的人应该受的伤吗?” 别说,廖敛手心皮肉翻飞,血肉模糊的,看着挺严重,其实是他自己连撕带舔的结果,脸上腿上都是泥,看不出伤得多严重。 再看王三饼,起码衣服是干净的。 桂欢说得有道理,三饼妈刚才也是气急了,这会看看小小的廖敛,再看看跟她一般高的儿子,三饼妈也犹豫了。 桂欢继续说道:“要是普通小孩子打架,双方都有过错,那也说不出个黑白来,可这并不是普通的打架,您听儿子说了吗?” 三饼妈狐疑地看向自家儿子,说道:“山兵,她说的是怎么回事?” 王三饼这会儿汗都流下来了,蛰得他伤口火辣辣的疼,他支支吾吾地杵在那儿,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桂欢看差不多了,直接道:“廖敛他舅舅平时给他买饭的钱,今天被人抢了,廖敛他一天没吃上饭,才跑到我家来要了口吃的。” 听到“抢钱”两字,三饼妈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声音一厉道:“王山兵,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王三饼肩膀微缩,他一向怕他妈,被他妈一吼,魂都吓出来了,连忙道:“不是我的主意,真不是我起的头。” 三饼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间又羞又气,明明是自家儿子干了糟心事,她还腆着脸上别人家来说理了。 桂欢适当地插话道:“山兵同学跟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吧,我在学校里见过他。” 三饼妈瞥了眼桂欢,顺口插话道:“你也是二中的?” 桂欢:“我上初二,是班级里的团支书和班长,经常要去老师办公室,在那儿见过几次山兵同学。” 一听跟自家儿子有关,三饼妈立刻道:“你去老师办公室干什么?” 桂欢又是班干部又是团支书的,这样的好孩子,在传统父母的观念中,肯定是不会说谎话的。 王三饼可真后悔为什么要来找廖敛了,他能干什么,肯定是表现不好被叫去的啊!今日他算是彻底栽了,这顿打是逃不了了。 桂欢笑着道:“他帮老师搬东西,所以见过几次,山兵同学平时很乐于助人,可就是……我说句阿姨不爱听的,他就是交朋友的眼光不太好,山兵同学太热心肠了,容易被人误导,好心干了坏事。” 没有家长会愿意听自家孩子品德败坏的话,即使是杀人犯的父母,也会觉得他们情有可原,所以桂欢不会自讨没趣,顶多上个眼药,让三饼妈自己回去好好管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