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便看见狼狈不堪的柳姝妤。 骤雨下个不停,女子衣衫湿尽跪在地上。 乌睫沾满雨珠,轻轻颤动。 娇花被风雨摧残。 他蹲身,伸手遏住柳姝妤下颌,“清白?朕说的就是事实。姝儿所言,是朕错了不成?” 他狠声说着,虚伪的面目终于露出,哪还有夫妻间的情谊所在。 “来人,把皇后送回冷宫,严加看守。” 萧承泽推开柳姝妤,长袖一甩,抖落衣袖的雨水,头也不回离开了。 * 父兄斩首那日,柳姝妤想在冷宫了此残生,曾经与她共事一夫的苏念慈突然来了冷宫。 废后和新后同时站在简陋破烂的宫殿,一个落魄狼狈,一个锦衣华服光鲜亮丽。 苏念慈凤袍于身,染了豆蔻的手指遥遥指向素发披肩的柳姝妤,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炫耀又奚落道:“数日不见,姐姐怎成了这狼狈模样,瞧着落魄的样子,真是可怜。” “这身凤袍,姐姐熟悉吗?本宫让尚衣局重新做的,比姐姐那身好看多了。” 望着梁上断裂的白绫,苏念慈笑道:“知晓姐姐急着一死了之,但先别急。姐姐死得不明不白,本宫便就先告诉你,你不知道的事情,让你死得明白。” 柳姝妤微愣,不明所以。 “姐姐以为陛下娶你,是真心爱你?陛下是看上了你们柳家的权势。柳家祖上护先帝有功,柳太尉追随先帝打天下,曾舍命救先帝,亦是复国功臣,总领禁军,掌邺朝兵要。陛下背靠柳家,如虎添翼。” 柳姝妤自嘲一笑,这点她岂会不知? 从萧承泽待她冷淡后,她逐渐明白了萧承泽是贪柳家的权。 “看来你知道。”苏念慈从柳姝妤面上没看到她先要的模样,略微失望,不过须臾后又奚落道:“可有几件事,你不知。柳家大郎和太尉夫人的死,你该不会以为是场意外?” 柳姝妤面色骤变,似乎明白了什么,毫无眷恋的眸底倏地变得锐利。 苏念慈很满意,蹲身靠近柳姝妤,在她心上补一刀,哂笑道:“没错,陛下指使的。连你爹入狱被斩,都是陛下授意。曾今全是滔天的柳太尉,一夕间沦为阶下囚,身首异处。而本宫的爹,从一介小官,一步步走到吏部尚书的位置,成为众人争先巴结的对象。” “柳姝妤,你真傻,甚至连你腹中那孩子,陛下从未想过要留。” 苏念慈踏出冷清的宫殿,春风得意。 胸口袭来密密的痛楚,柳姝妤浑身一震,卸了力般瘫坐在殿中,痛心疾首下泣不成声。 长甲深深嵌入手指,生生将手弄出来血来。 萧承泽,你该死! 她若就这般死去,只会遂了萧承泽的意,杀父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报仇的念头在柳姝妤心底萌芽,滋生,越发强烈。 奈何冷宫守卫森严,柳姝妤还未等到复仇机会,叛军攻城的消息便传到她耳中。 “陛下增收赋税,民不聊生。吏部尚书卖官给商贾权贵,尸位素餐的官吏奴役百姓。三十四年前窃国奸相的余孽趁机发动战乱,卷土重来,如今已打到了京城,陛下御驾亲征在城外和叛军厮杀。”山岚拉着柳姝妤便往外走,“娘娘,趁着宫中大乱,奴婢带您逃出去。”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谁也不敢欺负娘娘。” 山岚坚定说道。 宫廊上,柳姝妤被潜入宫中的叛军截住,与她一起被截的人还有新后。 后颈被狠狠一劈,柳姝妤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发现她被侍卫押着站在城墙上,而城墙下面是率领兵马的萧承泽。 “宫门失守,凭你这些兵马也想赢?莫再垂死挣扎!而今与你最亲密的两个女人都在我手上,现在乖乖退位,我还能放其中一人一命。”窃国首领将柳姝妤与新后齐齐推到城墙之上,喊道:“萧承泽,如今你大势已去,此战必败。我给你体面,让你选,留你一命。不给你面子,老子将你仨剁碎了喂狗。” 巍巍城墙,墙外天子领兵城下,墙内逆贼挟持她与新后,逼迫天子让位。 柳姝妤看着被叛军团团围住的萧承泽,男子唇瓣翕合,似要说话。 柳姝妤见多了萧承泽与苏念慈卿卿我我,自是能猜到萧承泽要选谁。 这世间早无她留恋之人。 刹那间,她挣脱开逆贼的桎梏,纵身跳下城楼一了百了。 带着浓烈的怨气,柳姝妤一遍遍咒着萧承泽。 剁碎喂狗,太便宜他了。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