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魏强突然双膝跪地,完全无视地上的荆棘猛得磕下头去,他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地上,一副怕极的模样 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但见魏强额间突然冒出的豆大汗珠,所有人都猜测事情不简单。 “公主息怒!” 随行的禁军突然齐刷刷地跪下求情,动作统一得跟提前预演过似的。 罗依依依旧笑得璀璨,她望向魏强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魏统帅,你有一批好兄弟。” 魏强虎躯一震,不知道罗依依这话是单纯的感慨还是威胁。 “公主……”刚硬的男人声音悲怆,透着满满的无奈。 罗依依弯腰虚扶魏强,魏强犹豫着不敢轻易起身。 两人这般僵持时,罗依依收了手,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魏统帅,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杀了我;第二: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公主,你知卑职……不能。” 魏强抬头,脸色苍白,眼里满是为难和无助,弱小得好像一只年迈且受伤的老狼。 罗依依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她神色严肃地说道:“那就告诉我,是谁在调查太子之死。” 岔路离矿坑不到一里,换谁都知道该往那里跑,可近卫却选择了一条几乎完全没有希望的死路,那唯一的解释就是生路被堵死了。 能在矿车不断的山路堵杀太子,且不被矿工看到,能做到这些的只能是不定山守卫。 如此简单的道理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人若是将此事上报朝廷,那她父亲作为当朝太傅自会知晓,可自从太子出事后,她父亲只有难色,并无纠结。 很显然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将此事上报朝廷,太子之死根本就是姚国人自己有意为之。 太子死,唯一获利的就是小陈皇后母子,这不得不让她有所怀疑。 “公主即将前往卫都,此生恐再难归国,您又何苦惹这一身骚?” 魏强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惧意,只是神情颇为无奈。 罗依依笑而不语,又虚扶了魏强一下,魏强眼神一沉,这才缓缓站了起来。 “都起来吧,继续赶路。” 罗依依重新将手搭在魏强手臂上,嘴角的笑意慢慢化开,偷溜到了眼里。 魏强这一站不仅仅是妥协,更代表着他以后就是她的人了,至少在小陈皇后和她之前,他只有选她才能活。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她一直深居简出,京城中人虽然都对她有所耳闻,却并不曾目睹。 魏强没想到罗依依会突然问起这个,满脸惊讶,“公主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说起这个罗依依又轻轻地笑了一下,“这也多亏了魏统帅提醒。” 魏强不解地望了她一眼,罗依依直接说道:“还记得你提醒过我公主身份尊贵吗?” 这事魏强当然记得,那是他存了小心思的提醒,只是那话太过寻常,任何人听了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原本也没想到,是你刚才的沉默惹了我的怀疑。” 若她真的是长乐公主,魏强最保险的回答是不知道岔路距离矿坑的距离,他犹豫后明说无非是想透过她父亲牵制小陈皇后,为他回京博一条生路罢了。 魏强看似不明白,想必早在看到她的瞬间就已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一路上才会看似无意的卖她人情。 也正是如此,面对银月漏洞百出的死亡理由,他才会全盘接受。 魏强心底骇然,他对这些所谓的才子佳人是有些不屑的,毕竟这些人丢进朝堂的漩涡连渣滓都不会有剩。 但罗依依果然是不一样的,经历两次刺杀,竟然还能有如此缜密的心思,这一点就连魏强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 想通之后,心底反而放松下来,嘴角不自觉挂起浅笑,“犬子从小就喜欢笔墨,三年前松岭先生到书楼讲学,卑职正好也在。” 当时松岭先生留了上阙,整个书楼无人能对出下阙,直到罗依依的出现。 他虽是粗人,却也被她词里的恢宏霸气所折服,当时楼里众人都想一睹芳容,可惜罗依依从始至终一直都不曾现身。 可巧当时九岁的魏尚文贪嘴吃坏了肚子,捂着屁~股到处找茅房,正巧就撞到了提前离开的罗依依。 “原来如此。” 具体的细节罗依依并没有细问,但也足够了。 “大理寺卿刘大人和刑部侍郎邓大人都是禹州人士,禹州离此地约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