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医,我头疼得厉害,还请帮我煎碗药来。” 罗依依语气平缓淡然,屋里的僵持被轻轻抚开,气氛倏然柔和。 文名一很为难,他确实对银月没有好感,可医者面前每个人的命都是一样的。 “罗小姐,我是医者,我不能眼睁睁……” “去煎药就看不到了,这并不违背文太医的医德。” 罗依依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她怕再这么墨迹下去禁军就都来了。 文名一没想到罗依依会这般狡辩,当即惊讶得抬起头来,平日略显木讷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灵气。 时间紧迫,罗依依没有慢慢解释的机会,更没有安抚文名一的精力,他不打算再给他思考的时间,直接上手拉他出去。 “罗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文名一反应剧烈,叫嚷着连连往旁边躲避。 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授之以手者,权也。 文名一作为医者,自然接触过不少女人,可在行医之外他却比那些书院的老学究还要克制,深怕传出不好的话,污了自己的清白不说,也有愧师父教诲。 罗依依见状却不由得心头一喜,她调整了方向,不顾文名一的接连劝阻,步步靠近,直把文名一逼得踉跄着摔出房门。 目的达到,罗依依干脆利落地关了房门,转头对上整个人都被她惊呆的陈嬷嬷。 绕是陈嬷嬷见惯了大场面,也被眼前的情况给惊呆了,直到手上传来一阵冰凉的柔软,她才反应过来。 太冷了,凉意刺激得她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回神时手里已经被罗依依硬塞了利刃。 “罗小姐!” “嬷嬷不想活吗,您没有牵挂的人吗?” 罗依依没有放开陈嬷嬷的手,她顺势紧紧握住陈嬷嬷,即便她的手很小也很柔软,这一刻它依旧变成了铁箍,绝不允许陈嬷嬷放下手里杀人的工具。 陈嬷嬷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可罗依依就好像没有察觉到一样,她拉着陈嬷嬷蹲到银月身旁,眼神冷漠地向下扫时,握着陈嬷嬷的手也一起往下扎。 银月本处于昏迷状态,这会儿不知怎么竟有转醒的迹象,她呜咽的喃呢一声,刚巧这时门外响起了魏强的声音。 行凶的两人都吓了一跳,扎下去的利刃堪堪停在半空。 就在这时,银月彻底醒了,带血的眼睛还不能完全睁开,可她依旧透过血光看到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她呜咽得越发厉害,用力全身的力气想要发出声音,可嗓子却像哑了一样,只能发出呜咽。 身体在挣扎,她扭动着,试图起身,又试图远离二人。 银月的转醒刺激了陈嬷嬷,她在一阵惊吓后迅速反应过来,右手自发伸出,牢牢地捂住银月的嘴巴,同时握着利刃的左手带着罗依依的右手狠狠刺下。 噗—— 鲜血喷洒而出,带着最让人舒服的温度飞溅在脸上,罗依依的身体下意识地轻轻抽搐起来,眼前血红一片。 嘴里有铁锈的腥甜飞入,恶心从脚底蹿起,胃里酸腐味翻腾,想吐的感觉憋都憋不住。 她杀人了。 都是从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原来被自己杀掉的人,血是那么的不一样。 “公主你没事吧?火已经灭了,丰国迎亲主使官司将军也在,您是否要去见见?” 魏强的声音再次从门外响起,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银月突然又开始挣扎起来。 或许是没有准备,刚才的一刀没能做到一刀毙命,出于求生的本能,哪怕嘴巴被捂住,银月依旧发出了不小的呜呜声。 罗依依胃里反着酸水,嘴里发出干呕的声音,她已经没了之前的精明。 罗依依的干呕声,银月的呜呜声,哪一个都足以引起门外的魏强怀疑,陈嬷嬷被吓得越发狠了。 她使劲摁住银月嘴巴的同时,整个身子都因为用力而欺到了她的上方,左手的利刃如疾风暴雨般不停地往下扎。 罗依依被她带得整个身体都在摇摆,可她却像是傻了一样不知道放手。 “公主?” 魏强的声音比刚才提高了不少,陷入癫狂的两人同时哆嗦了一下,都清醒过来,慌乱地扔掉手里的利刃,连连后退。 陈嬷嬷原是真公主乳娘,可以公主不喜欢她的奶水,她便留在宫里当了杂事嬷嬷。 可她虽然是个杂事嬷嬷,可到底年长,也比罗依依见过更多黑暗,在魏强越来越疑惑的声音里率先镇定下来。 她轻轻地推了推罗依依,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