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魏强神色一正,恭敬道:“公主所言极是,您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臣没法向皇上皇后交代,更没法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还请公主回房好好休息。” 罗依依气结,努力做出一副娇纵不讲理的模样来,银月吃了亏不敢上前,便指使着陈嬷嬷上前,罗依依在心底冷笑,第一次觉得刁蛮公主挺好,能动手就绝不含糊。 可预想中的巴掌还没有落下,她的手腕先传来一阵刺痛。 “魏强!放开本公主,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竟敢阻拦本公主。” 魏强刚毅的脸上不见半分情绪波动,态度依旧恭敬地说道:“公主请回。” 罗依依抿了抿唇,蜜色的唇瓣顿时就发了白,姚丰之战起得突然,引发战事的太子之死也很是蹊跷,而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岾州,此刻探查岾州实情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必须出去! “本宫今天一定要出去,有本事你就把本宫绑了!” 不知不觉间,罗依依收起了公主的伪装,眼神锐利地盯着魏强,坚毅的目光犹如实质,牢牢地钉在魏强身上。 争锋对麦芒,紧张炽热的气氛徒然高涨,银月规矩地站在旁边,眼底闪过一抹快意。 禁军严阵以待,心底却都忍不住打起鼓来,就在众人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收场时,魏强却突然放开罗依依,后退三步跪了下来。 “公主息怒,您身份尊贵,臣等万死不敢阻拦。” 转变发生得太快,连罗依依的眉间也有疑惑一闪而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魏强这番话意有所指,望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份探究。 良久,她忽然璀璨一笑,揉着手腕满脸得意地招呼言香,“我们走!” 言香神情高涨,蛮横地推开禁军,奈何禁军个个稳如磐古硕石,丝毫不动。 罗依依转眸望向魏强,魏强立刻摆手示意。银月见状暗道不好,连忙想要制止,可禁军根本就不听她的差遣,罗依依也早就带着言香走了。 眼看事情不成,银月转身望着魏强,即便她努力克制,眼底依然冒出过来。“魏统帅,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莫不是忘了皇后娘娘的交代?!” 本想随行护卫的魏强被拦了下来,他眼神锐利,可银月身为一个宫女却没有半分退让。 两人就这么望着,一时间周围再次陷入寂静。 一阵风过,一片枯黄的树叶从院角的黄角树上落下,飘飘荡荡地打着漩涡,两人的视线被落叶阻断,好似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粒石子,荡开一圈圈水波。 “银月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公主素来得宠,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若是再逼迫下去,恐公主行事极端,到时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银月拽紧了拳头,心思千转百回,明天交接完禁军就会回京复命,剩下的人全听她号令,实在没必要此时起冲突。 “统帅不必吓唬奴婢,奴婢只是好心提醒您,莫要误了和亲大事。” 银月说完转身就走,她没有跟上去追人,而是直接示意陈嬷嬷跟上,自己则回屋休息去了。 魏强脸色平静,拇指又开始有节奏地婆娑刀柄。 “头儿,这宫女也太嚣张了,您可是正儿八经的三品朝廷命官。” 胥平从小跟在魏强身边,没了外人,他也就没了正行,此时正竖了三根手指,一脸不满地继续说道: “她不过就是个没品阶的宫女,竟然敢给您甩脸子!” 魏强放开刀柄,调笑着踹了胥平一脚。 “他娘的!你小子皮痒了是不,居然敢偷听劳资谈事。” “大人冤枉,小的哪敢,这不是不小心吗?对,不小心的,不小心的。” 胥平揉着屁~股讨饶,嘴角却挂着轻松的笑意。 魏强不理他,抬脚又踹了一下才在胥平的讨饶声中揪起了他的耳朵。 “这水深,你小子给我安分点,不要去招惹他们。” “怎么就……” 胥平想要反驳,魏强一巴掌呼他后脑勺上,把人扇得踉跄几步,压着他去跟之前的禁军汇合去了。 距离姚丰停战不过两月,岾州城内难民如潮,路边房檐下挤满了人。 罗依依虽然早有猜测,可亲眼见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战事停歇后两国应该都有安置难民才对,却不想还有如此多的人在街头游荡。 此时正是饭点,两人来到岾州最大的酒楼,可往来的人并不是很多。 罗依依将陈嬷嬷打发到别的桌后,特意摸了一锭银子放到小二面前。 小二见状立刻笑开了花,可在听到‘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