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唔唔——”
就算方妈妈的嘴巴里还塞着大一块抹布,根本痛叫不出来,可还是有闷叫声从她的胸腔还有喉咙里发了出来。
听起来一样的瘆人!
站在周围一圈的女眷都被吓了一跳,身子随着方妈妈的鼻子里哼出来的惨叫抖了一下。
打板子的手却没有停,手持木板的小厮面不改色,在对面小厮打完一板子之后,紧接着又拍下第二板子。
“唔唔——”
又是一声无法惨叫出声的闷声响起。
众人都看的出来,方妈妈整个脸庞都涨的通红,眼睛睁的比平时大多了。
“打,继续打!三十板子,一板子也不能少!”
站在廊下的顾启元在此刻忽然开口,吐出了一串字正腔圆,尤为严肃的句子。
有了家里主君的吩咐,两个行刑的小厮没有丝毫留情,继续举着手里的板子,一下接着一下的在方妈妈的臀部打下去。
随着一声声闷叫声响起,偌大的院子都被一种莫名压抑的气氛笼罩了。
站在周围观看的那些上了年纪的婆子嬷嬷,尚且有几分阅历,还能站在旁边较为冷静的看着。
但是那些才十几岁的年轻女使丫鬟,已经各个吓破了胆,每一个都吓得花容失色,惨白着一张小脸,站在原地双腿一直打晃。
要知道,此时此刻,被麻绳绑在椅子上受刑的下人,不是别人,而是前几天还一直在顾家老宅里,走路都几乎是横着走的方妈妈!
方妈妈是谁,那可是一直跟在康老太太身边的贴身嬷嬷。
康老太太又是家里主君的亲娘。
而今天,打的就是亲娘身边的贴身嬷嬷!
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就是在打康老太太的脸!
之前在老家里那么趾高气昂的一个方妈妈,现在就像是被捆上祭台的老母猪一样,只能堵着嘴巴,满脸是干涸血迹不的被打!
这么凄惨的模样,还是之前那般特殊的身份……
这让这些才平均二十岁的小女孩们,哪个不害怕?
她们有些是被终身卖进顾家的,有些只是签了活契的下人……
但不管是怎么样,从她们进来做事近乎两年的时间来,除了前几天看见顾青青被打了手板之外,哪里还见过顾家老宅里这样公开执行家法的场面?
而且这次,方妈妈被打的凄惨程度,可比顾小姐挨打要惨多了。
连穿在下半身的裤子都被褪去了两层,只留了最后一件贴身的白色亵裤穿在下半身。
只是五六板子,单薄的亵裤就好像被打裂开了,些许臀肉从裂帛缝隙中露了出来。
虽然说,站在周围观刑的人都是女眷,可负责行刑的人却是男丁啊!
看着一板子,接着一板子,像是雨点一样的落了下去,那些女使的脸色也是越来越白。
有些小丫鬟不想再看了,却又不敢随意离开,只能压下眼皮,尽量不去看方妈妈的惨状。
顾启元站在廊下,离着方妈妈的位置有好几丈远。
方妈妈的方位是面冲着廊下,双脚朝着正院门口的方向。
每落一下板子,负责打下那一板子的小厮就会高声报数。
很快就已经报数到了“十二”。
砰——
又是一板子落下。
“十三!”
方妈妈的闷哼声又一次响起,但已经远远不如最开始受刑的时候,哼出来的声音大了。
打到现在,方妈妈的脸色也从最开始的绯红色,开始红中透紫。
秦月夕拉着顾青青一直站在院子的西南角,离着南边正屋门廊较远,也能比较清楚的看到方妈妈被杖责的模样。
看到方妈妈被打的脸色都快成了猪肝色,缩在角落里的顾青青看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拉着秦月夕的一角,小声嘀咕:“真解气啊!今天挨打算是她的报应。谁叫这个老家伙前几天陷害我来着,害得我被打了三十手办。这下好,苍天饶过谁啊,轮到她被打屁股了!该!自打她跟着老太太来了咱们院子,就没安过好心。我都觉得有好多的馊主意,保不齐都是她给老太太出的。”
“我看也是。这方妈妈,我虽然只是在今天下午的时候接触了那么几句,却也感觉得出,这不是个省油的灯,嘴皮子厉害着呢。”秦月夕回忆起今天下午,在小陶然楼的雅间里,见到这位方妈妈的情形。
那个时候,屋子里的康老太多上暧昧在呢么发话呢。
偏偏方妈妈这条狗,在旁边叫个没完。
而且说出来的话,还一句比一句话难听。
也难怪前几天在青松寺的时候,顾青青面对方妈妈会被激怒。
就方妈妈这张厉害嘴,是个顾青青估计也不是对手。
除了嘴巴厉害,看这方妈妈的心思也阴损的很。
一般下人,也的确是做不到敢去赵管家身边偷白契的。
若是偷点散碎银子花花也就罢了,偏偏偷的可是价值数万两银子的田产地契。
有这份干坏事的魄力和本事,其他坏事对方妈妈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顾青青还在旁边单手掐腰,得意的冷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