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
开始竖着悬浮在水里,囊口也不断的往内注入井水。
平静的井水上面开始冒气一个个透明的气泡。
气泡一个接着一个从水囊口飘出,然后浮到井水水面上。
等水泡上浮的速度逐渐减缓,秦月夕提起缎带,把水囊从水里捞了出来,但却没有把塞子塞上,而是拎着水囊大头朝下,把刚刚装进水囊的井水全部倒在了旁边空地上。
“哎哎,你,你这是干啥呢
, 不是你要装水回去查验,怎么又给倒了?这不是白折腾?”扈杰立马大叫出声。
“我这是为了要保证水质,这水囊里面装了酒,最起码要涮一涮吧。”秦月夕给出一句淡然的解释,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将空掉的水囊继续仍回井水里。
这酒囊是装过烈酒的,怕直接装水会对井水的水质有影响,总要用水漂过一边才能盛水。
透明的气泡在水里升起,一个个从水面浮出,到水面逐个破碎。
过了十几秒后,秦月夕手肘上抬,把水囊从井水里扯了出来。
给酒囊塞上塞子,秦月夕转身看向扈杰:“好了,水打好了。水源这边咱们看过了,至于淮安坊的食物,这需要明天再查。让常德的差役们出来,他们跟这些城里百姓比较熟悉,让他们到附近居民家里,挨家挨户调查走访,询问他们淮安坊的人有没有吃过什么野味或者奇怪食物。”
她记得有些奇怪的病症,就是因为吃了不该吃的野味。
而某些动物,对自身体内的一些病菌都有免疫,可是人类却无法免疫。
可一旦人吃了这样有病菌的野味,一旦没有做熟,或者做菜的过程中,血水和生肉站在案板和刀具上,但刀具案板都没有消毒,这种病菌没有被高温杀死的话,就会在人体内繁殖,导致人出现类似各种疾病。
现在水源她已经拿到手了,只是淮安坊最初的这些病人都吃过什么,有没有买过相同的事物,却不得而知。
而最初得病的这几户人家,早就死的死,重病的重病。
淮安坊的整个坊间,几乎也没有活人了。
能搬走的也早就搬走。
至于这些人搬走到了哪里去,她和扈杰这种外来人怎么得知?
只有常德城内的百姓和差役或许知道一二。
想要调查, 只能派城内衙役
出马。
“走吧,粮道大人,咱们去之前的那条街,和你的队长卫溯汇合一下,我需要知道他那边打探的消息是什么。”
拎着酒囊,秦月夕不等扈杰回答,就已经离开石栏,往淮安坊外面走去。
扈杰对这件事处理毫无头绪,让他直接带人领兵打战,真刀真枪的杀敌他拿手。
让他治病推理,这个他不行。
对于自己不会的领域,扈杰也没有什么大官的架子,很听话的就跟着秦月夕走了。
两个人回到了最初和卫溯潭门分开的那条街道上。
站在这条街道的十字路口处,安静等待了一会。
这会日头西沉,已经逐渐要落到西边群山的山尖上了。
风更冷。
因为街道无人,风吹过来也是毫无阻拦。
伴随着呜咽的风声,安静的街道上,终于在另一端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听着井然有序的脚步,秦月夕知道——是卫溯他们过来了。
只有在军营里整日训练有素的士兵,才会走路是,整齐划一,脚步一致。
“扈杰,你的属下过来了。”
听着脚步声要从拐弯处临近,秦月夕开口。
扈杰嗯了一声,刚答应完,卫溯领着五个亲兵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十字路口的方向,朝着扈杰所站的位置越走越近了。
五丈之外,卫溯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五个穿着玄色箭袖衣袍,且腰挎土黄色皮革刀鞘的士兵。
等这些人走近,卫溯第一个上前抱拳复命:“大人,我等按照您和小公子的吩咐,去了西城那边。西城那边没有药铺,只有一个老郎中在自己小院里开门应诊。我等前去询问,将所问结果都写在了纸上,请大人和小公子过目。”
说话的同时,旁边的士兵就有人窜过来,躬着腰身,将一份折叠成长条状的纸张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