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心里叹了口气,扯了下嘴角无奈一笑:“清怡,我正要给你说这个,你刚才说自己做了一场梦,其实,那并不是梦。”
“嗯?”杜清怡双眸微微睁大一圈,像是没有听清秦月夕的这句话。
秦月夕顿了顿,把话语说的更加温和:“是这样的清怡,你已经在床上昏睡差不多两天了,你刚才梦里梦见的那些,也不是梦,是的确发生过的,不过你放心,没有什么大碍,你跟蓉蓉现在都已经安全了。”
尽管秦月夕说话的语气是很温和的,可话语传到杜清怡耳朵里,还是犹如晴天霹雳。
就连她手里捏着的筷子也随之滑落:“你是说,都是真的?”
“是。”秦月夕认真点头,但又马上补充:“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知道你受惊了,这两天我几乎是放下手里的大部分事情,一直守在你身边,除了必要的去追查一些事情之外,我都没有离开过这屋子。这里也不是客栈,我不想在你没有清醒之前,就把你遇袭的事情散出去,所以特意把你挪到我这别院里了。”
“是吗?”杜清怡原本还算愉悦的神情一点点僵硬,眼底的的光彩也随之不见。
秦月夕赶紧继续说:“在我没有把完整的事情说完之前,你不许伤心。你是这次时间的当事人,你必须听完整个前因后果,再来决定要不要正式报官。”
杜清怡:“……”
“你出事之前,算日子,已经是前天的事情了。前天,我忙的脚不沾地的那天,你在客栈里遇到王妈传递口信,说江秦约你在城外见面是不是?”
“嗯。”杜清怡在秦月夕的连翻劝说下,这才稳住情绪,抬起头,强打起精神看向秦月夕。
秦月夕抓紧时间继续把事情的大概过程给杜清怡描述了下,最后追问:“我刚才跟你说的那几句,你大概听明白了吗?”
“我……”杜清怡有些发蒙,眼眸微动,“你是说,王妈传的口信是假的,我那天夜里收到得到那封信也是假的,是江公子的表妹李宣儿厌恶我,觉得我碍眼,故意整我,才模仿了江公子的笔迹,把我骗出来,那绝笔信也是李宣儿所写?”
“是!”
“你确定?”杜清怡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月夕,眸光闪烁,眼底喜忧参半。
“我很确定,我为了这件事,亲自去了一趟清心别院,跟江秦查这个事情查了半宿。就连
李宣儿身边的贴身女使碗莲,因为嘴硬不认,都被上了家法。为了能查清楚这事,江秦可是下了狠心了。”
“还有最后给你送信的那个车夫老周,他的口供还在江秦那边,你若觉得不可思议,等下江秦过来探望你的时候,你可以问他要那份口供。”
昨晚和江秦分别只是,江秦说过今天是要登门给杜清怡谢罪的。
算着时辰,等最多再过两个时辰,天也就亮了。
江秦做事又稳妥,为了证明清白,肯定会带上车夫的口供,说不定会连车夫,还有李宣儿一起带过来。
“那李宣儿,和我见面不过才两三次,至于厌恶我至此,甚至不惜模仿笔迹,作假来诓骗我?”尽管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由,杜清怡一时还是没办法理解,一双青黛紧蹙,一脸的无法理解。
“清怡,你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名门望族里出来的嫡出小姐,眼界、气度、才情自然比这些人高,你自然理解不了像是李宣儿这中商贾出身,没有读过多少书,不识大义,却又被家里人惯坏的女孩子心眼小起来,能干什么事情。”
谈及李宣儿,秦月夕一声嗤笑,“其实李宣儿做这些事的时候,未
必想把你怎么样,她只是单纯的头脑简单,以为这样就能赶跑你,她就少一个情敌。但是她不会考虑,这样的后果,就比如,她不考虑,你这样的闺女夜半出城,会不会遇到危险。”
“我并非是为她开脱,她的确很招人烦,但未必有多坏。”真正的坏,应该是燕雪凝,乃至秦月染那样的蔫坏,明明坏,却面上还是一副好人姿态。
“月夕,那,对我行凶之人,真的是高健?”
“是。高健本人已经被我的人手扣下了,正在往回来带,估摸天亮之前就该捆着送进院子了。”等高健回来,她还有的忙。
“高健不过是一介布衣平民,无权无势,亲友又少,他怎么敢对我下手?这这么可能是真的?我怎么相信的了呢,我总觉得是一场梦。”短时间内接收到这么多信息,杜清怡简直没办法处理。
她在刚才从床上清醒过来时,还一直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很长,很真实的噩梦。
因为她从未经历过这么可怕的事情。
生与死,以前都是坐在台下看戏的时候,才会看到的东西。看戏的时候看台上的人打的死去活来,只觉得热闹有趣。
怎料就在前天晚上
,她亲自经历了一遭!
才知道遇到这样的事,是多么的可怖惊悚!
她不愿意想自己经历的都是真的,哪怕自己也怀疑梦的真假,也还是自欺欺人。
可月夕却不愿让她自己骗自己。
此时,秦月夕的声音适时地飘来:“清怡,我待人一向坦诚,我不想骗你。这件事也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