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
听听,这个说辞,多么的委屈,无辜、
这个碗莲不应该屈才在李宣儿身边当丫鬟,应该去城里的春满堂里唱青衣才对。
就连一向好脾气的江秦,也不悦地皱起眉心,无奈又鄙夷地看了碗莲一眼,随后看向提着灯笼,站在屋子里的小厮长安:“好,既然你死不承认,我看我跟你说什么也都是白费力气。”
碗莲的双手此刻搭在大腿上方紧握成拳,已经都死不承认了,干脆咬牙装傻到底,委屈地抬眼:“奴婢真的不明白公子您的意思,奴婢完全是看到信封上写着‘杜小姐亲启’的字样,这才向着送信的,只是那会想起这个差事的时候,已经入夜了,奴婢是个女子,不敢出门,这才拜托了车夫老周……”
“莫非就是因为这个,才惹的公子现在生气?”
“你惹你家公子生气的原因,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还至于装傻来问你主子?”秦月夕忽然在此刻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碗莲,好笑地嘲讽:“你既然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这么能言善辩的,看来伪造信笺的整套事情,都是你蹿腾你家小姐做的吧?”
她就
不相信,就凭李宣儿那大.大咧咧的样子,能把事情做的堪称完美。
如果不是她认可江秦的为人,那整件事,江秦可是跳到黄河里也洗脱不干净。
毕竟,字迹是他的,王妈也是他的人。
凡是昨天晚上杜清怡见到的人,都是江秦身边的亲信。
就凭这两点,大家就都会认定,是江秦引诱鲁国公嫡女出府,这才导致杜清怡身处险境。
如果事情真的闹出去,高健吃断头饭是肯定的,江秦也会被牵连,一样要下狱坐牢,江家生意也会受损。
嗤笑了一下后,秦月夕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听着碗莲还在辩解,略带怒意地看着碗莲:“你这个丫鬟,好大的单子,欺上瞒下,蹿腾主子作恶,若是事情闹大,最后吃罪的人还不是江秦。说不定,你这个小丫鬟,能凭借一己之力,把江家这些年辛苦打下的生意上的产业都搞垮。”
话语说到这里,江秦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起先他也知道,事情可能是李宣儿搞的鬼,是要对李宣儿小惩大诫一次。
可经秦月夕这么一提醒,他才知道,李宣儿做这些坏事的时候,可用的都是自己的笔迹
。
若是不查一个水落石出,这最终顶下罪名的人岂不是自己了?
他皮糙肉厚,一个男子,被打上几板子,送大狱里关几天,倒也无妨,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是江家三代人辛苦的产业,却不能折在他的手里。
想到这,江秦眸光一暗,微微抿起嘴角,少有的发了狠意:“长安。”
“奴才在。”长安踏前一步。
“把门外那两个护院叫进来,让他们进来之前,把麻绳,长凳都搬进来,做一个老虎凳,再拿个套马嘴的嚼子过来。让护院按照以往咱们江家的规矩,把嘴硬扯谎,欺上满主的下人执行家规。”
“是!”
长安领命,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跪在地上的碗莲愣了一下,然后快速抬起头,看向马上就要走到门口的长安:“不要,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公子说的书信是谁写的,我只是看是公子的笔迹,又是要交给那位杜小姐的,我才拖了车夫老周递交出去的,难道这也有错吗?”
“快去叫护院准备东西!”
江秦语调拔高。
长安不再停留,立刻走到门口,拉开柴房的小门快步踏了出去。
跪在地上的碗莲已经挺直了身子,慌乱不已地看着眼前的江秦,“公子,公子我真的没扯谎,何况就算是要动家法,我也是李府的人,怎么可以用江家的家法?便是要罚,也该是我家大娘子过来罚我啊。”
“听到了吗江秦,在你别院住着,吃着你,喝着你的下人,现在在教你做事呢。”秦月夕忍不住嗤笑了出来。
江秦的脸上已经阴云密布,口中吐出的声音里裹挟着怒意:“你如今来到我的别院,在我府上吃住多日,我身为姑姑的亲侄,姑姑府上的奴婢没有规矩,我理应料理,更何况姑姑曾有书信来过,若是你家小姐不服管教,我都可以执行家规,更何况你一个奴婢!”
“你既然不愿说实话,那就替你家小姐还好扛着,看你能抗到第几块砖。”
江秦扔下这句话后看了一眼秦月夕:“月夕,我们走,等家规执行完毕再来。”
说完率先转身。
秦月夕也跟着往门口走去,只是走了两步就忽然定住脚步,侧身瞟了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碗莲:“怪可怜的,不过换个方位思考,你倒是对李宣儿忠心,对她的事情守口如瓶。但你们做的
事情实在过分,我劝你一句,最好在那些护院把你嘴巴堵上之前,你赶紧交代出来,能少点皮肉之苦。”
说完这句,秦月夕继续抬脚,走出了柴房。
这边,跪在地上的碗莲还没有想清楚,单薄的木门就再次被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不是江秦和秦月夕,而是刚才负责扣押她的两个身形高大的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