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启东扭着大腹便便的身子来到自己跟前,燕雪凝厌恶地后退了一步,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反而扬起嘴角笑脸相迎:“顾四伯,您好像有些过于心急了。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多等等吧。”
“不急不行啊,我这身上的病一天不好,我就一天难以安心,何况我岭南那边还有生意要经营,不能在顾家老宅久留。”顾启东谄笑着,“我知道燕小姐这两天在为弟弟的事情心烦,一直没叨扰,这不是现在正好遇见了吗,就顺口问两声。”
遇见?
燕雪凝心里冷笑,这不就是守在她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她出现呢吗?
“顾四伯,其实雪凝已经帮过你了。我刚才顾伯母的院子里出来,在院子里跟顾伯母说话的时候,已经旁敲侧击的提过了,只不过那时顾伯母也在同我说其他的事情,我也不好太明显的直接提。”燕雪凝语调温和,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柔婉,“既然顾四伯现在这样着急,不如自己找个时机,亲自去求顾伯母。”
“这……”顾启有略迟疑。
燕雪凝忙温和劝说:“只有您亲自出马,才行
得通。毕竟,我只是个晚辈,与顾四伯非亲非故,若是直接开口提你说了,别人反而还会认为我与你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尤其是秦月夕,她可是个警惕性很强的人。反正您是顾伯母的小叔子,从前也无过分得罪的地方,既然如此,您出马直接央求,效果是最好的。”
“而且顾伯母现在着急抱孙子,正愁怎么做几样善事,累计一些福报呢,若是顾四伯你去开口说了,顾伯母念及救人治病也是好事一件,也一定会劝说秦月夕出手帮您诊治。”
“你说的也是个道理。”顾启东附和的点点头。
燕雪凝又好心提醒:“而且,若是您要说的话,最好是趁着现在秦月夕还有顾梓晨都没回来,直接求你嫂子答应下来,现在顾家老宅的当家主母毕竟还是顾伯母,有主母开口,秦月夕这个作儿媳的,也不好拒绝。”
“对对对,我是应该趁着秦月夕没回来,把这些事都给办好了。”
顾启东在燕雪凝的劝说下,也下定了决心。
燕雪凝双手贴在小腹,稍微弯了弯膝盖,对顾启东盈盈施礼:“既然顾四伯也养好了,雪凝等下还有事,就先行一
步了。”
“好好好,燕小姐慢走。”
顾启东颔首示意,目送燕雪凝离开后,自己也朝顾母说住的中院走去。
等顾启东进了中院之后,刚才还在院子回廊下石桌旁坐着的顾母已经去了一排葡萄架下,手里还拿着一把铜剪刀,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篮子,似乎要在葡萄架子下摘葡萄。
而身量不高的宝珠,穿着女童的门长传的桃花色窄袖衣裤,仰着头正在目不转睛地看顾母摘葡萄的动作,还时不时用小手指一指,示意换一串葡萄。
“好好好,都依我们宝珠的。宝珠想吃那一串,咱们就剪下那一串,然后让嬷嬷给你洗干净了再吃。”
顾母时不时回头看宝珠一眼,宠溺地跟宝珠说笑着。
宝珠也不再像刚来顾家老宅那会似的,总是低着头闷不吭声,反而大方的仰起头跟顾母对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也红润许多,看起来除了个子矮一些,走路因为脚底板伤痕未愈,还有些坡脚之外,与常人无疑。
“嫂子真是贤良之人啊,像这种摘葡萄的小事还亲力亲为。”
在后面看了片刻后,瞅准时机,在顾母脸上笑容最是灿烂至极,守
在后面的顾启东忽然开口了。
前面摘葡萄的顾母,以及陪着顾母说笑的周嬷嬷全都不约而同的转过身来。
宝珠的听力有些问题,但也能模糊听到一些声音,学着顾母的样子也转过头看向身后。
在看到来人是顾启东之后,宝珠微微缩了下脖子,脸上的笑容迅速褪去,怯懦的后退了一步。
顾启东笑脸一僵,干笑着道:“你这孩子,这才几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了,可是我把你从那杀猪匠手里买下拉来,一路上给你吃穿给你治病,你才能来顾府这么好的地方,这么现在见到我,,反倒怕我了。”
“小孩子,都这样,认生的很,以前本就和你没怎么接触过,虽然是你从岭南给领回来的,但到底不是亲生父母,几天不见,孩子忘性大,转眼就忘了,跟你生分了也是有的。”
顾母也看出了宝珠的胆小,轻笑着开口给顾启东找了个台阶下。
“嘿嘿,嫂子说的对,孩子都忘性比较大。”顾启东忙就坡下驴,快速把话题引到别处,“嫂子,我今儿过来是给您请安的。”
“你也太客气了些,这几日住在这里,早晚都要请安,我都有
些不适应了。”
顾母客气地对他摆摆手,然后放下手里的剪刀,交给了一旁的嬷嬷,脾气甚好的说,“先前对你我是有写成见的,可这两天仔细想想,我们家之前被扣上通敌叛国的,你们这些亲戚躲起来,也是人之常情。你又不像那顾启有那般想要金山银山的,还把宝珠不辞辛苦的找到送过来,我也想通了,都是一家子,还是别把路走死了好。”
“嫂子说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