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句,秦月染膝盖一软,身上犹如被人抽取力气,直接栽倒下去。
“姑娘,姑娘!”
幸亏念夏扶的及时,一把霸主了秦月染下坠的身体,才不至于一屁股摔在地上。
“是我,是我连累了熙春。”秦月染身体失去力气,一步也站不住了,侧靠在念夏的怀里,有气无力地喃喃,“我太太真了,还以为自己能把顾梓晨算计到,没想到,顾梓晨他的武功深不可测,那香粉对他居然毫无作用。是我连累了熙春,熙春一开始劝过我,要我放开想,不要想着跟顾梓晨过不去了,是我不停,还求着熙春让他帮我。”
“姑娘,您别说这些了,想点好的把,五皇子今儿已经和宫里的女官一起过来送了好多聘金呢。听前院的婆子说,送来的有二十大抬箱子,面子上一点也没亏待您。”
念夏抱紧秦月染的身体,一边劝说一边将她的身体往床榻上扶。
秦月染摇头,什么也听不进去:“是我害了熙春,是我大意了……”
“姑娘,您别想这些了,教侯爷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念夏苦苦哀求,“咱们院子大门这两天好不容易给放开了,撤了您
的禁足,您不能一直想着自己的错处了。若是教侯爷知道您还惦记着之前的事情,甚至还总是这般放不下熙春姐姐,肯定又要责罚了。”
说完,念夏不安的瞟了瞟秦月染的表情,继续道,“您不知道,侯爷对外宣称,是熙春姐姐当差不利,说是她带坏了您……姑娘您要是还想让熙春姐姐能活着,就别再提她了。我听老太太院子里的嬷嬷说了,等再过一些时日,城里的管家小姐们都把这件事忘记了,就把熙春姐姐从景安侯府发卖出去,永远不能再回京城。”
“……”
秦月染颓废的坐在床边,双手扒着镂空雕花的床栏,有气无力的笑了笑,“罢了,已经是成了定局了,是我害了熙春。”
“姑娘……”念夏欲言又止,该劝说的她都已经劝说完了,此刻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
“你去我的梳妆镜前,拿出桌子上的一个红木螺钿妆奁,里面有,有一百两的银票,你拿出来,想办法给熙春,当做是她的赎身钱吧。”
秦月染喘息的低语,“我记得,目前当年把熙春买进侯府的时候,只有五两。如今,一百两银子,想来也够赎身了。另外,妆奁里面还有
一些散碎银子,和两个银镯子,你取出来,送给负责看守熙春的婆子,让婆子不要苛待了熙春。”
“姑娘……这都是您攒下来的体己钱啊。”念夏有些心疼。
“不重要了,反正不是还有五皇子送来的聘金吗。”秦月染水眸一转,看向念夏,“你去取出银票,现在就给熙春去。”
“奴婢替熙春姐姐谢谢姑娘大恩。”
念夏不再迟疑,郑重的后退一步,然后双膝跪在铺了木板的地板上,给秦月染叩一个头,才起身去从妆奁里面拿出了银票和散碎银子,神情颜色的放进荷包中,按照吩咐出了屋子。
念夏走后,秦月染也失去了支撑的力气,双手松开床栏,疲惫的跌回到柔软的靠枕上。
刚躺在软枕上,还没闭上双眼,门口就响起了珠帘碰撞的叮咚声。
念夏这么快就办完差事回来了?
秦月染狐疑地挑眉,从这里到侯府最后的那个柴房院子,一路上就算跑着过去,至少也要一炷香的时间才能回来。
怎么念夏前脚离开,后脚就又回来了?
正当秦月染准备撑起身子,想要喊念夏的名字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道熟悉且 清越
的男声。
“怎么好端端的,会弄成这个样子?”
床榻上的秦月染周身一僵,心头一紧,接着就是一种屈辱感和愤怒从心底一跃而起。
“你,你回来干什么,谁要你回来的!”
秦月染失声尖叫,挣扎着撑起身子看向声音传来的外间屋子。
这声音,她不会听错,是秦凤歌的声音。
自己那个不争气,又离家多年不肯回来的败家哥哥的声音!
就算她已经有好一段日子,没有和秦凤歌说过话了,可她也不会记错自己嫡亲哥哥的声音。
“月染,你伤的如何了?”
外间有一道颀长的影子,正好站在一处纱幔后面。
听到秦凤歌关切的声音,秦月染更显暴躁,愤怒的捏起粉拳,狠狠锤了一下床铺,“你假惺惺的来关心什么?你不是只认秦月夕那个妹子,不要我这个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了吗?现在过来,是为了看我笑话吗?”
“怎么会,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一回到京城,晓得侯府出了事,就第一时间赶回来看你了。”屋子外间,秦凤歌的声音再次响起。
“谁要你假惺惺的来看我?”
秦月染一点也没有丝毫感动,
反而更加愤怒,“你到底是谁的哥哥,我受苦受难,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木已成舟,我都被爹爹打完了板子了,你假惺惺的跑过来干什么?是不是为了看你亲妹子的笑话?”
“月染,你不要这么说话,我才知道你受伤了,回到京城后在茶馆里只听别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