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秦月染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秦月夕格外多看了两眼。
别说脸色是白的,连涂着口脂饿双唇也泛白,甚至嘴角也因为忍痛而咬烂了……
这幅凄惨的模样,真的不像是能装出来的。
“大小姐?大小姐?”
站在长凳旁边的一个婆子看秦月染半天都没有动静,忍不住弯下腰,凑近秦月染低声唤着。
长凳上的秦月染依然毫无反应,面部朝下趴在长凳上,手指都没有弯曲过。
“看来是晕过去了。”那婆子直起身来,像是给秦月夕汇报,说完了又看向站在角落的朱管家,“朱管家,大小姐受刑之后已经晕了,您看是不是让我们两个婆子架着回到小姐的院子里,在去请个郎中来?”
“你们两先把大小姐扶回到院子里,至于请不请郎中……”朱管家犹豫了下,才继续说,“这个事情我也不敢擅自做主,我还是先回禀了侯爷,请侯爷亲自定夺。”
“是。”
两个婆子一齐回答,然后井然有序的将已经昏死过去的秦月染从板凳上架起来,拖着秦月染的上半个身子离开了小厅。
朱管家也从角落走到顾梓晨身前,客
气地行了个礼,“姑爷,二小姐,这家法已经执行完毕了,小的还要去找主君,给主君汇报情况呢,二小姐和姑爷就在小厅里歇着吧,奴才忙去了。”
说着正要后退离开,坐在另一边的秦月夕立马开口,“我们也不坐了,今儿出来已经是耽误一天了,按计划早就该回去,若不是长姐闹出这等事情,我也不会在侯府留到现在。既然长姐已经知错受罚,我和梓晨也该回城外庄子里休息了,我爹那边我就不去了,还请朱管家代为转告,就说女儿和女婿已经先行回家了。”
听到秦月夕忽然开口,顾梓晨只是微微调了一下眉尾,但并没有出声制止,依然神情淡漠的不发一言。
朱管家一听秦月夕这个瘟神终于有要走的意思了,身上紧绷的神经立刻放松下来,脸上也荡漾出了真心欢喜的笑容,“原来二小姐也要赶着回去呀,拿趁着天色还没暗下来,城门还没把的严,赶紧出城也是好的。至于主君那边,二小姐就不必担心了,奴才一定会代为转达的,二小姐和姑爷放心回家就是了。”
“如此甚好,那我就不跟朱管家客气了,先走一步了,朱管家也不用派
人相送了。”
秦月夕说话的同时,已经迫不及待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这又硬又死板的雕花靠椅,她是一刻也不想坐了,只恨不得赶紧拉着顾梓晨离开。
顾梓晨也慢慢悠悠起身,黑眸定定地瞧了朱管家一眼,眸色深邃幽静,即便没有说一个字,也让朱管家 身心一颤,不敢懈怠丝毫。
在朱管家的略带紧张的目光下,顾梓晨和秦月夕离开了小厅。
与此同时,景安侯府另一边,秦月染所住的小院里,已经是哭声响成一片。
哭的声音最大的是站在门廊甲板上的念夏,看着已经被打晕过去的秦月染,哭的不能自抑,“天,咱们大姑娘都被达成这个样子了,那熙春姐姐还能有命吗?”
其他两个年纪略小的女使不敢吱声,只一味的低着头擦拭眼泪。
念夏继续哭着,转头看向后背朝上,趴在软榻上的秦月染,哭的抽抽噎噎,“大,大姑娘都被打成这样了,主君也没说过来看一眼,怕是在多打几下,咱们大姑娘的命都要没了。”
听到这句,其中一个小女使这才有了回应,也是满满的哭腔:“听,听说是主君要求这么
大的,而且老太太还下令了,一开始说,说要打死熙春姐姐才算完,说熙春姐姐没有规劝主子,还暗协助,是罪加一等。”
“是主君说,打死了姑娘身边的大女使,会让别的家族议论,这才没直接打死……听,听后院管仓库的一个小厮说,熙春姐姐已经被送到最里面的一个小仓库里去了。”
“呜呜呜,熙春姐姐,熙春姐姐你好傻啊……”念夏一听到这,哭的更加心碎。
其余的粗使女使,则站在门廊下面的花圃里,一个个茫然无措地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那三个亲近主子的女使,心里也是无限感伤。
她们可是院子里做粗活的丫鬟,平日里连嫡小姐的屋子都不得进去,更加不知道今儿嫡小姐是犯了什么罪责,竟然被打成这个样子送回来。
老太太在那边动怒的事情,也在半个时辰前从几个婆子嘴里传了出来。
现在大姑娘身边最得脸的大女使都差点被打死,且没有送回院子里,那她们这些小女使,又会被如何安排?
好在,她们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兴许不会挨打,但即便只是罚几个月的月例银子,但她们家里都是指望那些月例
银子过活的,若是罚几个月的银子,那也够她们受的了。
大姑娘和熙春闯出来的祸事,眼看着也要成为她们几个的无妄之灾了。
一时间,天香园里的气氛,竟然比之前大姑娘心情阴郁时还要沉重几分。
院子里,除了几个女使的哭声之外,就是萧瑟吹来的风声。
……
秦月朦难得好心情的坐着轿撵从京城里专门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