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依然没有回应。
秦凤歌悲痛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急色,连忙朝寝室门口走去,“母亲,母亲您怎么不说话?是怪我出来的太晚了吗。”
他一边说,一边解释:“你就当儿子是个不孝顺的吧,不是儿子不想帮你,是你做的那些事情,是在叫我难以出手。你身为原配正妻,身份高贵,却没有一个正妻应有的贤惠和度量,无法容忍侧室受宠。身为主母,不能帮夫君料理内宅,反而心生歹念,谋害李玉娘,害了李玉娘和她腹中之子,又打死小厮,一连手上过了三条人命,这本就是罪大恶极。”
他已经走到寝室虚掩的门口,摊手摸向房门,继续道,“你却还不知悔改,我几次按时你,要你改过自新,你却装作不懂,还非要给我说亲,将一个我根本不感兴趣的杜清怡强塞给我。我是在对你这个母亲失望,这才逃婚,本以为你会因此而反省自己,却没有想到你只是变本加厉,我明明临走之前,曾留下信笺让你善待月夕。可你非但不停,还看月夕当时痴傻,就设计抢夺她的嫁妆,还要害死她。”
“当我回到大晋,知道这些事情后,我对你这个母亲,对您
这个景安侯府的大娘子就彻底失望了。”秦凤歌说完,便推开了门。
而门内寝室,漆黑一片。
秦凤歌从怀里掏出一枚火折子,拔开火折子上的竹筒塞子,轻轻一吹,一簇橘红色的火苗就在黑暗中燃起。
用火折子点燃桌上的蜡烛。
蜡烛燃起,驱散了一室黑暗。
而有了光亮,缩在床榻最里面的甄氏才从被子里露出脑袋,原本盘的好好地发髻此刻已经乱的不成样子,头上的珠钗掉了满床。
甄氏露出脑袋后,看到一室的光亮,就像是看到鬼一样,完全没有去看站在屋子中央的秦凤歌,而是惊恐地看着燃烧的蜡烛,反疯狂摇头:“太刺眼了,太刺眼了,我的眼睛都要被刺痛了,邓嬷嬷,邓嬷嬷,快帮我熄掉这烛火,看得我眼睛疼,我不想看到任何光亮!”
她一边摇头,一边大喊已经一头撞死的邓嬷嬷。
“娘!”
秦凤歌不再恭敬的喊母亲,眼底的急色也涌现的更多,疾步跑到床前,仔细地打量甄氏的眼神,“娘,你是糊涂了吗,我是凤歌啊,我是您的嫡长子!”
“什么凤歌,我不认识你,我没有孩子!邓嬷嬷,邓嬷嬷你快
进来啊!快把这个人赶出去,我不认识他,快出去!”
缩在被窝里的甄氏一看此人靠近,立刻后背贴紧了墙壁,死死抱着怀里的被子,扯着嗓子朝着窗外大喊。
“娘,我知道你怨我没有出面帮你,怨我离家出走跑了这么多年,可那是儿子一想要你改过自新啊!”
秦凤歌有些着急地摁住了甄氏抖动的身子,无比诚恳地说,“如果继续任您在府里胡闹下去,景安侯府还能有好吗?儿子是不稀罕荣华富贵,可儿子想要一个知书达理,端庄仁厚的母亲啊!我不想看到你歹毒下去,何况月夕就算翻旧案,到底也没有对您动手不是吗?如今只是把您圈在庄子里,已经比去衙门当众挨板子,还要进大狱里坐牢要好百倍了!”
然而,床上的甄氏就好像听不懂秦凤歌在说什么,依然疯狂的在对着窗外叫喊:“邓嬷嬷,邓嬷嬷救我,又贼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
“娘!”
秦凤歌低吼了一声,想要让甄氏清醒过来。
就在这时,身后也传来几个婆子的冷喝声:“什么人,大胆包天居然敢私闯民宅!”
秦凤歌听到身后的呵斥,这才放开了甄氏的肩膀
,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向站在寝室门口的四个婆子,“我是景安侯府嫡长子,秦凤歌。”
“啊,是大公子?”
为首的一个婆子诧异挑眉,双眼瞪大又瞧了秦凤歌一会后赶忙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天爷呀,真的是大公子,大公子您这些年离府后跑到哪里去了,若我不是之前在侯府里做过事,险些都要认不出您了!”
为首的婆子这么一说,其他三个婆子也齐刷刷地跪下。
而身后,床榻上的甄氏还在胡言乱语的喊叫:“邓嬷嬷快救我,快把这个贼人赶走,我不认识他,我也没有什么儿子!”
“娘……”秦凤歌再度回身看向甄氏,眼中 闪过一抹痛苦,“娘,您是疯了吗?”
跪在地上的婆子壮着胆子接话:“大公子,看大娘子这模样,怕是受了什么刺激,心有癔症了,还是赶紧派人出庄子去京城里请个郎中来看看,吃些药吧。”
其他人婆子也点头附和:“是啊,若是不吃药,怕大娘子继续发疯兴许还会伤了自己。”
“你们好生在这里照顾我娘,我亲自京城去请郎中过来。”看着双眼无神,口中一直大喊大叫的甄氏,秦凤歌神情复
杂,眼中有无奈,有心疼,也有一丝怨念。
他看着甄氏,丝毫不顾及身后还有外人在场,轻声道,“母亲,儿子对以前的您真的很失望。但您若是真的疯了,也好,以前的罪孽就当是还了,以后的您,就是干干净净的了。”
语毕,秦凤歌骤然转身,疾步走出了正屋后,运气轻功,很快就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