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柜台上的男人一看清眼前女人的长相后,立马从高脚椅上跌下来,手扶着柜台面如土色地继续求饶:“这位小姐,不不,女侠,求您高抬贵手,千万别找我的麻烦,我真的当时也是鬼迷心窍才收了人家钱才跟你过不去的!”
站在柜台前的秦月夕愣了一秒,这男人唱的是哪出啊,还是睡糊涂了?可是看他语言逻辑清晰,不像是梦魇了样子。
就在秦月夕狐疑之际,就听到这男人还在继续告饶:“我真的,我跟你无冤无仇,以前也没见过你,若不是被景安侯府授意,我也不会跟您过不去啊,在您成婚出嫁的路上打劫啊!”
景安侯府?
这三个字,仿佛是一道电光划过了漆黑的迷雾。
秦月夕瞬间明白了什么,快速给身侧的青瑟递去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走到柜台前,单手猛地啪在黄杨木的柜台上。
砰——
一声沉闷的击打声响起,结实的黄杨木柜面上居然出现了几道裂纹。
这黄杨木本身就比寻常木头要结实,硬度要高,普通人别说是一掌拍裂桌面了,就是想把黄杨木的桌面拍掉一块皮儿都费劲。
而秦月夕只是击
出一掌,手上只用了三分力气,就把桌面拍裂了!
男人看到桌面上的裂口后,愣了一下,随即眼神更加慌乱,脚步后退了好几部,最后退到墙角的货架上后才面如死灰地道:“女,女侠,饶命啊!”
“要我饶了你,也可以啊,但是你要如实招来!”秦月夕沉下脸,不苟言笑的脸庞失去笑容之后,倒显得颇为阴鸷。
男人靠在货架上拼命点头:“我说,我说,你别打我就是了,我这个身子骨不好,经不起女侠你这一掌啊!”
“哼,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看你家里困难,想来你也是迫于生计,所以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给你以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看看你会不会说实话。”秦月夕冷哼一声,单手背在伸手,装作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屋子里的男人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已经不干正眼看秦月夕,半低着头,老老实实地道:“我说,我全都说!是这样的,那会,女侠你还在景安侯府里是个不受宠的痴傻庶女,原本小人家里的酒铺开不下去了,只是想去景安侯府谋个差事,做个小厮护院什么的,跟您从无过节。有一天,是大娘子身
边的老嬷嬷过来,说……”
男人犹豫了下,身子弯的更低:“说要送你去跟顾家成婚,嫁妆不能不备,可也不能便宜了已经落魄的顾家,就叫我找几个相好的弟兄,办做山里的土匪,在您出嫁的路上埋伏着,等您到了翠微山山头的时候,我们就冲下来山一通乱抢,直把那些嫁妆抢走了就行,还说事情办成了就给我打一笔银子。”
好样的!
秦月夕心中冷笑。
她就知道当年原主在出嫁的路上,怎么会那么巧合就偶遇了山匪?
整个送嫁的队伍那些丫鬟婆子,连抬轿子的轿夫都没事儿,偏偏所有人之中,就原主出了事,脑袋上被人开了一棒子。那些嫁妆更是被抢的连一根毛也没剩下。
她当时就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一直对遭遇山匪这件事心存疑惑,总觉得可能和景安侯府脱不了干系。
没想到,自己的第六感居然是真的!
这个景安侯府,可真是恶心。
这件事情纵然是甄氏指使的,可若是没有侯爷和老太太的纵容默许,事情也不会计划的那么顺利。
如此说来,整个秦府,出了秦凤歌之外,居然没有一个曾经善
待过自己的人。
越想越觉的恶寒,秦月夕的脸色也更加阴沉,双眸微微一挑,眼中也呈现出一丝杀意:“说啊,继续说下去!若是交代的实诚,我就看在你实话实说的份上饶你一命,若是不老实交代,我这下一掌可就打在你身上了!”
“别别别……”男人吓坏了,自己这弱不禁风连一缸水都挑不了的身子,怎么能受得住秦月夕这一掌。
他干脆膝盖一弯,直接跪在地上给秦月夕告饶:“女侠,我说的是实话,我当时家里也是真的缺钱了,谁叫我们兄弟俩技艺不精,没有把家里酿酒的手艺学会,酒越弄越难喝,生意一落千丈不说,还欠了不少高粱米钱,我也是没办法才去侯府做事,没想到就被安排了这个差事,是我见钱眼开,我给应承下来了,然后带着几个朋友办做劫匪把您的出嫁队伍给抢了,您头上那一棒子是我不小心轮上去的,不是真的要打您啊。是我一时失手。还有那些嫁妆我可是一个子儿都没瞧见,原封不动的都还给景安侯府了,然后拿了一笔银子,我们兄弟俩就走了!”
“这事儿干了以后,我们兄弟二人是越想越不踏实,尤其是听到女侠您到了
顾家后脑子清醒了,据说还做了生意,生意越干越大,我们兄弟二人就越想越怕,只怕女侠你前来寻仇啊。我大哥还吓出了病,光是看大夫都花了不少银子了,眼看着侯府给的银子花差不多了,我们就想跑路,把这祖产铺子卖了……”
男人一五一十的交代完了,还不让跪在地上给秦月夕俯身叩头,“女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