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来到书房,看到青蔷和子逸果然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两人都是满面愧色,似乎不敢与她视线相接。
秦月夕和鬼手李双双走到桌边坐下,这才看向二人,似笑非笑地说:“怎么最近大家都不敢正眼看我?是我现在长得太吓人了?”
鬼手李哈哈笑着说:“你的手下办砸了差事,敢正眼看你才奇怪,你就自己算算,从毒酒事件到现在,出了多少事儿了?要是换了我啊,也不敢正眼看你。”
被他这么一调侃,青蔷和子逸就更不好意思了,尤其是青蔷,一口糯米般的白牙死死咬着嘴唇,眼看着已经咬出血来了。
“好了大哥,你再说,我的人都让你打击得没自信了。我是让你来帮忙的,可不是让你来帮倒忙的。”
眼见秦月夕发了话,鬼手李才悻悻地说:“我都忘了你有多护犊子了,可宝贝你的手下呢,说不得的,好好好,我不说,你自己说。”
他说着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喝茶去了。
“少夫人,咱们真的没脸见您了。”
还是子逸先开了口,到底他是个男人,不管少夫人要打要罚的,都对着他来就好,青蔷一个小
丫头哪里受得了这个。
“少夫人,是 青蔷不好,辜负了您的期望,走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没问题,可是现在……现在却……”
饶是她个性沉稳,此时自觉辜负了秦月夕的期望,也不知是她对自己的预估太高,还是看到青雅的成功就以为自己也可以,结果现实就狠狠给了 一巴掌,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你辜负我什么了?就是分馆差点儿被烧,虽然被你们及时发现阻止了,但还是被泼上了火油这件事儿吗?”
秦月夕问话的时候,青蔷就深深地低下头去,子逸则点头道:“是,咱们还是疏忽了,不然,连泼火油的机会都不会给。”
“那你们不是已经及时阻止了分馆被烧了吗,这是有功无过,怎么,你们觉得我的期望就高,高到连一点点儿的错误都不允许出现吗?”
她的话让青蔷和子逸二人都十分错愕,没想到她非但没有追究他们的疏忽,反而还要给他们记功。
“可是……可是咱们还是疏忽了啊,原本连泼油的机会都不该给他们的。”
子逸还想继续解释,却被秦月夕给打断了。
“没有人能一点儿错误都不犯,再怎
么说咱们也是外来户,而龙鱼舫的却都是地头蛇,就算你们再怎么小心防备,也不可能一点儿错处都没有,想要百分百的不出事?就算是我自己亲自来都不行,你们又何必要苛责自己?”
秦月夕说到这儿,又看了眼坐在一旁悠哉游哉喝茶的鬼手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不,我把不逊地头蛇的地头蛇给你们带来了,要是这以后你们再出什么错儿,我可要拿你们是问了。”
鬼手李虽然在喝茶,但耳朵却一直听着秦月夕的训话呢,可是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又仔细咂摸了一遍她话里的意思,顿时就跳起来了。
“不对吧妹子,我怎么觉着你这是在给我挖坑呢?”
“没有吧,哪儿能呢!我怎么可能给大哥你挖坑,你一定是听错了。”
秦月夕连连否认着。
“我这是跟他们说,给他们找了个强力外援,这回可没有再犯错的借口了嘛。”
青蔷和子逸也听出来了,这不就是给鬼手李下套呢么,不过之前还真亏了有鬼手李的护卫队在, 否则人手不够,经验也欠缺,那分馆可就真的危险了。
“不对,我还是觉得你在给我挖坑,我
肯定没听错!”
鬼手李也想把气氛缓和一下,刚才看青蔷的样子是已经沉浸在自责中了,子逸还好,可能也是被顾梓晨给训出来了,但青蔷这是第一次自己接这么重要的任务,出了纰漏一时调整不过来,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便配合着秦月夕插科打诨的,果然看到那二人放松了心情,心里不由得暗暗摇头。
他这个大哥当得可真不容易啊,给钱给房给人,还得负责帮着妹子给手下缓解情绪,真的是大哥难为啊。
“好了,接下来给我说说,这边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月夕很快就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了,青蔷和子逸也重整精神,将那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这边鬼手李的书房里在商议得热火朝天,那边龙鱼舫里也是一副相当凝重的气氛。
“这么说,李先生他是亲自跟着秦月夕一起来了?目的就是为了震慑住我 ?”
龙鱼舫的舫主姓白,名叫白栩,据说祖上也曾经官居二品风光无限,但是后来被人陷害给抄了家,虽说家里人的命是暂时保住了,但是在流放的途中死了不少人。
后来白家走到途中的时候,朝廷
发生宫变,一夜之间改朝换代,白家的罪名也就此作罢没人追究了。
于是白家的先祖落脚到了郦城城外的一座小村子里,从此就隐姓埋名地过起了贫苦的日子。
白这个姓,还是白家先祖在落脚之后改的,生怕还有人会惦记着他家曾经的罪名,就这样过了百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