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娘子发现了什么,你就直说吧,无需如此兜圈子。”
县太爷冷冷地说,反正就算是他反对,她也一定会找出别的方法将这些人干过的事儿给揭发出来的,但是到了那个时候,怕就没有现在这么的“温柔平和”了。
“就在事发前几日,这个人,就是死者的大哥,在他的私人名下被转进了一大笔钱,而在他们抬尸示威之后不久,又有一大笔钱转入,县太爷不觉得此事极为蹊跷吗?”
“我……”
县太爷刚想说什么,又被秦月夕打断了。
“虽然这家人不让验尸,但是我仔细查过了当时从死者嘴边刮下的粉色泡沫,那是中毒和肺腑碎裂的混合物。”
“请问,喝我顾家的白酒怎么可能会喝出肺腑破裂,甚至呕出碎片来?”
秦月夕说着话的时候已经转向了公堂外的老百姓们,此时他们一个个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当听到她的问题后,就争先恐后地回答起来。
“咱可是喝了多少年的酒了,从没听谁说过喝酒还能喝到肺碎了,要说是吃多了把肚子胀破那是有的,可是要说把肺给喝炸了,那不可能!”
“就是的,白酒喝多伤身,有
时候还会喝死人,可也不是这么个死法啊。”
“难怪他们家人不敢验尸,五脏破裂,那不就是被人打死的?这要是往仵作那儿一送,可不就露馅儿了嘛!”
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县太爷的脸色就更难看了,现在整个问案的节奏都被秦月夕牢牢掌控着,自己仿佛就是个傀儡一般,不,甚至还不如个傀儡。
“够了!公堂之上岂容你们喧哗咆哮?是当本官不存在吗!”
他的怒火没有办法冲着秦月夕宣泄,便只能朝着那些老百姓们耍威风,同时话里话外地敲打着秦月夕。
老百姓们没有想到县太爷会突然爆发,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一个个面面相觑着,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县太爷的霉头。
他们可没有秦月夕的本事和钱财,万一得罪了县太爷,以后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虽然围观的人闭上了嘴,可是秦月夕还是要继续说下去的,她仿佛没有听到县太爷刚才说了什么似的,倒是耐心地等着他发泄完了之后才又 继续往下说。
“在我回城之后,原本以为他们会主动找上门来,可是左等右等不见人,于是我只好亲自找上门去,想要把
事情问个清楚,没想到却发现了他们正在暗中收拾金银细软,准备举家搬离。”
“大老爷,有了这些重重疑点,难道您还觉得这件事没有蹊跷吗?我秦月夕从来不冤枉任何一个人,也不是没有犯错给人道歉过,若真是我的酒喝死了人,为什么他们不找我算账,却在听到我回来的消息后,准备逃跑呢?”
“基于这几点,我立刻就过段出手将人拿下,然后“询问”了他们一些事情,也终于得到了一些答案,所以今天才会一早就敲响惊闻鼓,为我顾家的名誉申冤。”
秦月夕说到这儿,终于是暂时停了下来。
地上的人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也跟着蠕动了几下,看样子像是要醒过来了。
“正好,人要醒了,接下来的事儿,大老爷就亲自问问他们吧。”
秦月夕这是准备当甩手掌柜的节奏,说完就看着那几个悠悠醒转的人,果然不再说话了。
“顾家娘子,你既然已经说了开头,又何妨把结尾也一并说了?”
县太爷却不想让秦月夕过得那么舒服,哪怕最后的结果还是她笑到最后,那也不能让她就这么舒舒服服地过到最后。
“大老爷,我
说还是他们说,到底还是不一样的。他们才是被告,说出来的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秦月夕一眼就看穿了县太爷的心思,心里暗笑这个男人实在是小肚鸡肠得很。
既然他不想让她好过,那她也没必要让他称心如意,再说他还是被朝廷派来监视顾梓晨的,之前的许多事里都能隐隐看到他的影子。
做为这个地方上最大的地头蛇,有什么是能真正瞒过他的耳目的,若是不回回都有他的纵容在其中,或多或少地施了绊子,她也会少了很多的麻烦。
原本就是站在两个对立面的人,早晚还会有撕破脸皮的那一天,又何妨现在就提前多收一点儿利息?
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县太爷不好受的,所以他也就真的不好受了。
眼看着自己现在的权威已经压制不住秦月夕了,县太爷心里的憋屈也跟着水涨船高,若说是已经到了想要将秦月夕剥皮啖肉、 挫骨扬灰的程度,那也是差之不远了。
县太爷知道秦月夕是在用正当的理由堵他的嘴,这也是她的阳谋,但是他现在却完全是无计可施,也只能冷哼一声,算是勉强为自己找回了一点儿场子。
地上的人已经
逐渐醒来了,当他们看清了自己置身何处,身边又是或站或坐着什么人的时候,一个个都惊呆了。
谁也不知道自己明明是在准备逃离的,只是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人事不知,醒来之后居然就到了府衙里, 这简直就是自投罗网了。
“台下众人,你们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