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小陶然楼出了人命官司,但是并没有影响到秦月夕晚上的睡眠,她知道这件事就是急也没用,还不如好好养足精神,因此这一晚她反而睡得很沉。
第二日天还未亮,秦月夕就早早起身梳洗,如今青蔷青雅都不在身边,她也用不惯别人,便没有招人来伺候,而是自己匆匆洗了一把脸,将一头青丝扎成马尾,又换上男装就背着她的大药箱出门了。
顾母也是一早起身,吩咐厨房准备了些糕点,让秦月夕路上带着垫一口。
“娘,我这就走了,您帮我给陈里正家传个话,就说我让子曦带着陈博礼在后面慢慢走呢,也是两三日便能回来,让她们不必担心。”
“好,我会把话带到,你且安心去吧。”
顾母点头,目送着秦月夕上马绝尘而去。
秦月夕骑乘的也是买回来的快马,一路纵马疾驰都不曾收过缰绳,完全是以赛马冲刺的速度跑完的全程。
如今这马生受了几日的灵泉水滋养,原本就是匹出色的好马,如今甚至隐隐有种仅次于夜煞那种顶级好马的样子。
从顾家村赶到县城,秦月夕不过才用了两柱香的时间,这个速
度已经是极其罕见了,说是马儿生出了双翼飞过来的也不差,她在驭马的时候确实有种腾云驾雾般的感觉。
时间虽然是大大缩短了,可是她赶到的时候城门却还没有开,也只能下马将马儿带到一边,等着城门的开启。
这时候有几个人的聊天对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哎,听说了大小陶然楼的事儿了吗?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你说那顾少夫人要是回来了,她能是什么反应?”
“这谁知道啊,不过依照她的性子,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你不是咱们这儿的你不知道,那以前得罪她的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什么啊,我当然听说过,还有传言说,那大陶然楼也是她的,就是挂着个陶然楼的名儿,要不然为啥一起出事儿了。”
“不是吧,你听谁说的?这事儿可不能乱传啊!”
“嗐,我骗你干嘛,我是听人说的,说是那顾少夫人跟江家的大公子江秦做生意呢,还是粮食生意,所以这个大陶然楼就挂了陶然楼的名儿,实际的东家可是那个顾少夫人!”
……
秦月夕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那边说话的人,尤其是那个说她跟江
秦做生意,且大陶然楼是她的的那个人。
那人长着一张容长脸,细眉眼,却有一个硕大的鼻子,整张脸看起来非常的突兀怪异。
她暗自记下了那个人的样貌特征,准备之后让子曦去暗中调查清楚。
她跟江秦合作这件事虽然说很容易被人知晓,毕竟她曾专门去了江秦的田庄指导来着,但是就凭这点就笃定大陶然楼是她的,却不是一般人会想到的。
这是一个思维盲区,正常人只会觉得她跟江秦是合作的粮食生意,但是酒楼挂靠名字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得需要相当的信任度才能做到。
毕竟饮食方面的合作,若是有一方起了坏心,就如同这回一样,秦月夕的白酒喝死了人,陶然楼的名誉同样受到了极大的损害,所以挂靠名字这种事情真的是风险很大的。
那边不知怎么就把话题转移了,后面就在说一些杂七杂八的事,秦月夕便没有继续听下去。
如今依旧是天色未明,那几个人是围坐在一个火堆旁的,火堆不大,显然是用来照明的。
那边的光线明亮,秦月夕是坐在阴影处的角落里,头上又戴着兜帽,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发
现,他们嘴里议论着的那个人就在自己身边。
不久之后城门口有了动静,所有人就都站起身来,慢悠悠地往城门口挪了过去。
秦月夕故意走在后面,等到那几个进城了之后,她也在后面跟了上去。
原本她是准备直奔大陶然楼的,但是在听到那个人的话之后,她便改变了主意,打算先摸清那个人的落脚点,然后后面再让人查他的来历。
秦月夕的追踪术,那是自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的,也就是顾梓晨能将将跟她打个平手,这也是二人切磋之后互相认可的结果。
用这样的追踪术去追踪几个毫无防备的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只是秦月夕也在这个过程中意外地发现,那个长相怪异的人居然有着极为警觉的反追踪意识,显然他的身份绝不会是一个普通老百姓那么简单。
在有了这个认知之后,秦月夕稍微认真了一些,但也仅仅只是认真了一点,在她看来那个人的漏洞简直太多了,就算是受过专业的训练,那时间也绝不会长久。
那几个人在进入一处民宅之后就没有出来了,秦月夕又在前门稍等了一下,随即转到民宅后面,果然
看到那个长相怪异的男人从院墙处翻了出来。
他警惕地四下张望着,在确认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才又顺着院墙下的小巷七转八折地绕了一会儿,这才来到一座赌坊的门口。
秦月夕在看到他表情放松下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回跟踪的终点到了。
这个人不管是来赌博的,还是来与什么人接头的,都不会在很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