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也不用去别庄那么麻烦,就在这儿说吧。”
秦月夕没想到自己还小看了这个邓嬷嬷,不过能在侯府这种高门大院中做到侯爷夫人的心腹,而且位置一直屹立不倒的,自然也有几分本事,不然早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她好整以暇地说,并不打算跟着邓嬷嬷去什么别庄,在别人的地盘上哪有那么好说话的,即便是她不惧那边是否已经布下了什么陷阱,但也不想轻易就让她们这么称心如意。
“这……二小姐还是跟老奴走吧,在来之前,那边已经给二小姐备好了各种茶水糕点、酒水饭菜,就是想让二小姐好好休息之后,以最好的状态回去面见老夫人和夫人,您若是不去,岂不是浪费了她们的一番心意?”
邓嬷嬷没想到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就差临门一脚了,秦月夕居然是油盐不进的,根本不听她说什么,就是坚持着不肯跟她走,不由得就急了。
在别庄里确实为了迎接秦月夕的到来做了一番“准备”,可是如今这个关键人物就是不“入瓮”,直接让后续的计划都无法顺利地进展下去,这让邓嬷嬷如何不急。
“少啰嗦,现
在让你说你不说,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我许久未回京城,还有许多地方没有游玩到,你就不要再来打扰我的兴致!”
秦月夕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一旦她的目光冷下来,那种自然散发出的气场就尤为让人心悸。
邓嬷嬷心里“咯噔”一声,虽然之前有听说现在的秦月夕像是完全换了个人,不仅能把各种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还能让许多商场上的对手接连吃瘪败下阵来,坐牢的有,破产的有,还有彻底人间蒸发不知死活的。
原本她以为那些不过都是传言,一个曾经痴傻了十几年什么都不会的人,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变得那么厉害,等到她亲自体验到了秦月夕毫不压制的气场之后,才陡然惊觉到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眼看着她是不能让秦月夕跟着她走了,动武的话也不敢保证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这里可是藏龙卧虎的京城,谁知道什么时候的疏忽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呢。
邓嬷嬷不敢冒这个风险,只好对秦月夕做出妥协。
“好吧,既然二小姐执意不肯跟老奴去别庄,那老奴也不能强迫于您。就将本应在别庄相告的事情在这儿说了吧。”
她
的啰嗦让站在秦月夕背后的子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也就是少夫人现在脾气好了许多,若是换了之前她刚认识少夫人的时候,这么啰嗦的人早就被少夫人给收拾了,哪里还能容得她在这儿叨叨半天说不到重点上。
秦月夕的耐性也差不多要用罄了,这回她索性不说话,只是“嗯”了一声以做敷衍。
“也是二小姐回来得巧了,不知道您还记得不,再过两天老夫人就要过寿了……”
邓嬷嬷正说着,冷不防被秦月夕打断道:“不记得,我对过去的事没有任何的印象。”
邓嬷嬷碰了个硬钉子,一口气被顶得险些没有喘上来,不过她倒是很敏锐地抓到秦月夕话中的一个重点。
她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这难道是真的吗?
邓嬷嬷虽然很想问个清楚,但又怕这样突兀的一问会打草惊蛇,反而会引起秦月夕的警觉,只能强自按捺下心中的疑惑,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
“听闻二小姐曾受过伤,会忘了些事情倒也正常,现在老奴跟您说了,也就是给您提个醒。”
“咱们侯府年年在老夫人生辰这日都会摆上几桌酒席,邀请些知交好友
前来坐坐,今年大小姐和三小姐都为老夫人准备了极为珍贵的生辰礼物,二小姐既然已经忘了,想必也是什么都没有准备吧?”
“这要是空着手回府,到时候寿宴之上就算是老夫人疼爱二小姐,不会跟您计较,那些亲贵好友们会怎么看待二小姐,您自己心里就不想想?”
邓嬷嬷一边说,一边注意看着秦月夕脸上的表情,只是她看来看去,除了唇角那抹淡淡的嘲讽始终不曾消褪之外,根本看不出还有什么其他情绪上的变化。
她无从分辨秦月夕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二小姐,老奴这字字句句可都是为您好啊!不管怎么说,侯府终究是您的娘家,老夫人和夫人都是盼着您好的,只要是背靠着咱们侯府,那破落了的顾家还敢刁难欺侮您不成?”
“所以,您可得抓紧了老夫人的疼爱,也要尽量表现出您的孝心来,您说可是这个理儿?”
邓嬷嬷只觉得自己说的口干舌燥的,就算是个石头人也应该有个反应了,可秦月夕就是一直都不给她任何的反应,让她这个双人的对台戏硬是演成了一场可笑的独角戏。
“
行了,想说什么就直说,绕来绕去的,你不嫌浪费口水,我还嫌听着累耳朵呢。”
秦月夕终于开口了,只是她开口还不如一言不发,一句话怼得邓嬷嬷气血上涌眼前发黑,双耳嗡嗡直响,口腔里也隐隐尝到了一股铁锈味儿。
合着之前她说的那些都白说了,那她为什么之前不早说!
邓嬷嬷很想大吼一声,想扯着秦月夕的头发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