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此事已了,大家就不要再多想了。该吃的继续吃,吃完的咱们把位置让让,外面天寒地冻的,可还有人排队呢。”
吴掌柜做了个总结陈词,算是给这件事儿做了个结。
食客们依旧在议论纷纷,谁也没想到吃个饭看了场闹剧不说,最后还是这样一种惨烈的后果。
不过到底还是事不关己,不过是个谈资而已,说完之后也就完了。
吴掌柜见事情了解,就转身离开,让伙计去把魏三找来。
“掌柜的,您有事找我?”
魏三放下手头在处理的事,来到吴掌柜身边低声地问。
“看到大堂里五号桌的那个黑瘦汉子了吗?”
吴掌柜朝大堂的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就迅速调转了视线,那人的感觉似乎很敏锐,若是稍稍看得久了些,就会不动声色地四下观察寻找。
“去查一下他是什么来历,记住,那人可不简单,不要打草惊蛇。”
他又特意叮嘱了一句,魏三应声离开后,吴掌柜才又重新忙碌起来。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祝掌柜的耳中,他听了以后久久不语,只是转头看着窗外发呆,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掌柜
的,如今新悦酒楼又拿出了新花样,难不成粮食这一块儿咱们还要继续降价?”
来报信的人见他久久不语,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你先下去,让我想想。”
祝掌柜摆摆手,就不再理会那个报信人。
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静得似乎可以听到尘埃在空气中互相摩擦碰撞的声音。
他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这一点的。
当初应秦月夕的邀请去顾家时,他就知道她家里有五十亩地,种的都是粮食。
既然她能把自家地里的菜拿出来卖,那那么多的粮食为什么不可以,难怪之前就算新悦酒楼生意开始变得惨淡下来,吴掌柜还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原来竟已经是签了新的契。
“可恶,如果我早知道的话……”
祝掌柜喃喃地说了一句,可是那话却没有说完。
如果他早知道的话又怎么样,学岳闻樱去把那些粮食都祸害了不成?那个曾经风光一时的女家主是个什么下场,他可是亲眼看到的。
祝掌柜静静坐了很久,久到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座雕像,却始终没有想出一个能够行之有效的办法来。
在这一天中
,新悦酒楼一直都是爆满的状态,只要一有位置空出来,就立刻被人抢走了,根本就不存在有空位出现的情况。
食客只要能把自己点的饭菜全部吃完,就可以直接离开不受阻拦,伙计也只要在食客点单之后把菜单给厨房和掌柜的各送一份,最后由掌柜的来会帐即可,也是轻松得很。
至于那位清贵的江公子,在吃完之后,留下了一张五十两的金票就离开了。
“我们家公子说了,那些账就从这里扣,剩下的就留在店里,日后他还是要常常来的,就不耐烦每次都要掏钱结账了。”
他的随身小厮来传话就是这么说的。
果然是巨富之家出来的,几十两的金票仿佛是几枚铜钱似的,说给就给了,真正的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
吴掌柜将那金票收好,等今晚打烊后将应扣除的帐算出来,还是要列份清单,每次详细写了给那江公子送去。
人家看不看是他的事,自己只要该做的事做好,让人挑不出毛病就好。
魏三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却有个意想不到却又在意料之中的人主动找上门了。
吴掌柜不过就是转身放了个东西的工夫,再回身时屋
里就多了个人,他起初被吓了一跳险些大呼出声,可在看清那人的脸之后就镇定下来。
“怎么是你?”
他虽然用的是问句,可表情却仿佛是已经预知了来人的出现一般。
“掌柜的好定力,看来您也已经关注我多时了,似乎对我的出现也毫不意外。”
来人正是白日里一直盯着那闹事书生不放的黑瘦汉子,此时的他看上去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整个人显得极为精悍干练,与白日里那副为生计奔波而略显暴躁疲累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你到底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我想你既然选择深夜来访,想必也是想把这些问题一一告知与我吧?”
吴掌柜看出来人没有敌意,便伸手一指对面的座椅:“如此, 请坐,那就慢慢说吧。”
“哈哈,吴掌柜果然好胆色,对少夫人也算是忠心维护。”
那黑瘦汉子话一出口,吴掌柜就明白了,这原来是真的是友非敌。
“小的只是个无名小卒,掌柜的就叫小的黑三就好。”
“黑三?”
吴掌柜哑然失笑道:“在下的助手叫魏三,你叫黑三,倒是有趣。”
“这不重要,
在下只是少爷安排得几个人里恰巧行三罢了。”
黑三略说了下,从怀里拿出一只哨子来递给吴掌柜。
“这是鸽哨,可以召唤信鸽,若是掌柜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用这鸽哨召唤信鸽传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