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又对顾母说:“娘,之前顾婶子身体不太好,我就把春杏留在她身边照顾了一段时间,现在也是用惯的人了,就先让春杏跟着顾婶子吧。”
她认为春杏毕竟是顾母给她安排的人,如今她做主把人给了顾夫人,也应该跟顾母说明一下原因。
“春杏是你的人,自然应该按照你的意思来安排,如今顾夫人跟我顾家都不是外人,这点小事也算不得什么。”
顾母笑笑,又说:“二位所在的院落里也安排了些仆人婢女,若是还有什么需求的话,尽管开口,千万不要不好意思。到了顾家,您二位就是到家了。”
寒暄过后,顾氏夫妇离开了,而秦月夕则带着顾师傅夫妇二人一路来到了后院中一个单辟出来的院子里。
这小院面积并不算小,一共有正房一间,偏房两间,书房一间,甚至还有单独的小厨房。
院子里有一棵银杏树,一树金黄色的叶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是挂了一树黄金打造的叶子,偶有一阵风过,似乎能听到清脆的金玉交之声。
“顾大叔,顾婶子,你们看看这个院子如何?”
秦月夕询问道。
看他们脸上的表情,
对这个独立又干净的小院似乎很满意。
“这院子很好,很清净,事实上只要有间屋子,我和你婶子就能住得很好。”
顾师傅穷日子、富日子都经历过,尤其是在经历了享受荣华富贵却又被接连暗算之后,他对那些外物享受的欲望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顾夫人站在他身边,满眼心疼地看着他,只是内敛的感情让她无法当着外人的面表现出来,即便那个人是秦月夕也不行。
“顾大叔,我既然能把您和婶子接来,就不会再让您二位去过苦日子,虽然这个院子比不上您原来的庄子,但我也会尽力让二位住得自由舒适的。”
秦月夕并不是小气的人,尤其是对顾师傅这样有技术、有人品,又能放下一切毅然跟随她的人,即便是现在的条件依旧有些“简陋”,但假以时日她的能量释放出来时,回报给顾师傅的又何止是现在的千百倍。
院子里还站着两男两女,那两个年轻些的男女秦月夕对他们依稀有些印象,似乎是顾梓晨从牙行里带回来的人,而另外两个年纪稍长的她则是完全陌生的。
“少夫人,我们是主母安排来照顾顾先生和夫人生活起居的,日常
洒扫、饮食等诸般事宜都可尽数吩咐我等去做。”
其中一个年长的女性似乎是四人中的管事,说话得体气质沉稳,显然也是被顾母精心挑选过的。
“好,那以后你们就尽心服侍吧,不得怠慢。”
秦月夕再度强调过之后,又对顾师傅说:“顾大叔,您和婶子好好熟悉下环境和这几个仆从,然后稍事休息下,午饭就先在这里吃,待到晚上再好好为二位接风洗尘。”
她又和夫妇二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院子。
如今人已经顺利地接回了家,也安顿好了,但不代表她就可以马上停下来休息。这段时日里被耽搁下来的事情太多,她还有的忙。
秦月夕离开小院后就直奔书房,不仅是顾氏夫妇在这儿等着跟她说话,就连顾青青也在。
顾父坐在书案后,顾母则坐在更靠近门边的那张桌子旁,顾青青坐在她身边,而桌子对面的椅子是空着的。
“来,月夕,到这儿坐。”
顾母指着那张空出来的椅子说,显然那个位置是留给她的。
秦月夕的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那个之前就没有看到的身影依旧不在,她眼神微闪,随即便笑着应道
:“好。”
她走到那个空着的位置坐下来,顾青青便抢着说:“嫂子,你写信回来提到的事都给安排好了呢,等下我陪你一件件地看,对了,你最想知道的是哪一件啊?”
她促狭地眨眨眼,话里似乎意有所指,秦月夕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看外面的鱼塘挖得似乎不错,还有买下的那座山头,也该带着顾师傅去走走看看,还有我叮嘱你们另外买下的那块地,也要去看一下。”
她连说了几件事,就是不往顾青青最在意的那件事上靠,眼看着小丫头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连嘴角也跟着垮了下来。
“还有呢,这就没了?”
顾青青还不死心地追问,却被顾母给打断了:“青青,别闹了,先说正事吧。”
她又转头对秦月夕说:“月夕,你信里说要再买一块地准备盖暖房,以前还在相府的时候,乡下的庄子里就弄过一间暖房,造价确实很昂贵。”
顾母身为相国夫人,主持家中中馈的时候,对所有的田产、铺面以及家中珍玩细软等都会定时查阅核对,自然很清楚盖一间暖房的造价成本是多少。
“娘,这我都有仔细查证考
虑过,而且暖房的造价贵在花椒上,我有办法拿到便宜且大量的花椒,最重要的是我这回到了蔚城,在顾师傅和李先生的帮助下,改良了暖房的结构、用料,这样就能把造价成本再降两成左右。”
“一旦新的暖房建成,就可以在冬天也种出新鲜的反季蔬菜、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