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也懒得跟他们废话,毕竟这也是合理怀疑。
她直接把手伸进背篓里,将被排骨盖住的猪头给拎了出来。
野猪那个狰狞的大脑袋一亮相,就把围观的人群给唬了一跳,单是嘴边呲出的雪亮獠牙就是家猪所不具备的,但凡有个眼力价儿的,都知道这些确实是野猪肉。
可偏偏就有那种无事也要搅三分的人,看到了野猪头还不依不饶的,“一个野猪头,只能代表这个头是真的,可这些排骨、里脊猪蹄子之类的谁敢保证就一定是野猪的?”
说话的人獐头鼠目的,一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善类,衣服敞着坏,头上的小帽还是歪着戴的,一看就是那种走街串巷惹是生非的二流子。
“你怎么就能保证这些肉就不是野猪的?至少我还有个野猪头能证明,你呢?就长了张嘴,古有人指鹿为马,今有你指野猪为家猪?”秦月夕对这种只想挑事的人从来不会假以辞色,当然是选择直接怼回去。
“你……你这小丫头!”那人被怼得一愣,他满心以为这小姑娘面皮薄,被说个几句也不敢吭声,到时候他再顺势按照家猪肉的价钱再砍一刀,谅这个小
丫头也只能哑巴吃黄莲,吞下这个暗亏。
结果那丫头非但没惊慌失措,反而一句跟着一句把他骂得有点儿懵。
“哦,你还知道我是小丫头?那你这个老爷们儿怎么不去找别人的事儿,我卖个野猪肉你可以怀疑真假,但不能胡搅蛮缠。怎么,柿子就挑软的捏?”
“若是那边猪肉铺的屠夫大叔卖野猪肉,你去找个茬试试?”
秦月夕手里还拎着那只狰狞的猪头,说话的声音却是中气十足丝毫不乱,而且有理有据,于情于理都引起了其他围观者的共鸣。
“我看人家小姑娘说的在理。”
一个老妇人率先开了口:“好端端的谁会去弄个野猪头来当幌子,咱们是听说过挂羊头卖狗肉,可没听过挂野猪头卖家猪肉,再说这野猪头也得有地儿买去不是。”
“可不是嘛,谁还不知道陈二流子是个什么货色,偷鸡摸狗撬门摸锁的,什么缺德事儿他不干?怕不是看人家两个小姑娘来卖猪肉,就动了歪心思了,想要白占便宜吧?”
有一个人搭了句嘴,显然是认识那个挑事儿男人的县城百姓。
议论声几乎是一边倒地偏向秦月夕这边,
偶尔也有几声支持那个男人的,却被湮没在重重声浪中,若不是秦月夕的听觉极为敏锐,几乎就很难听得出来了。
“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娘,诸位请听我一言。”
秦月夕忽然开口,听着不算大的声音气势却很足,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纷纷安静下来。
“其实要判断是家猪还是野猪肉很简单,一是请猪肉铺子的屠夫大哥来看看,他们不知宰杀了多少头家猪,那是个什么样的肉质他们应该是最清楚的。”
“你们现在对比我们两个摊子上的肉看看,野猪肉颜色相对要深些,肉更紧致,因为常年在山间奔跑,精瘦肉最多。另外这猪毛粗短刚硬,猪皮发黑,都是二者的区别。”
“这二嘛……”她故意停下来拖长了声音。
“二是什么,小姑娘你快说。”
有那耐不住性子的,果然就开始鼓噪起来。
第一条验证的方法不用她说大家也都知道,可这第二条他们就猜不出来了。
“第二条就是大家可以在我这儿,还有卖家猪肉的师傅那儿各买点儿肉回去尝尝,一尝之下自然就见分晓了。”
秦月夕相当于变相地推
销了一波自己的野猪肉,她的话也引来一阵善意的笑声,这果然是很有效的鉴别方法。
“哼,你们还看不出来吗?她就是想要骗你们买她的猪肉!到时候你们就算是发现上当了,又去哪儿找她去?白白赔了银钱罢了!”
那个陈二流子虽然被众人抢白了一番,可他还是不甘心,不想就这么便宜了秦月夕。此时让他又找到了一个机会,顿时又开始大放厥词起来。
秦月夕眼睛一眯,如果说原来她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鄙夷,现在就是动了真火。
有些人就是欠收拾!
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把野猪头丢回到背篓里,慢慢向前走了两步,逼近那个陈二流子,冷声道:“刚才酒楼里那个店小二也是这样污蔑我的,我要拉他见官他不敢,你可敢随我去?”
“若是我用家猪冒充野猪,便心甘情愿蹲大狱,但若是你红口白牙信口雌黄污蔑于我……呵!”
她冷笑一声:“别怪我跟你不依不饶,定要讨个是非公道!”
秦月夕的声音冷,眸光更冷,她身为顶级杀手的煞气便是稍稍外放一些,用来震慑这种混混就绰绰
有余了。
陈二流子只觉得自己身上如同被针扎了似的,刺痛一阵跟着一阵,眼前这小姑娘的眼神又冷又利,仿佛是两把冷冰冰的刀子直捅过来。
他哪里敢与之对视,更不用说清楚地听懂了她话里的威胁,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说得好听,像你真的敢上公堂似的。”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被人群挡住去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