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愚看着她道:“这种事不能总是瞒着,不是吗?” 江楠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她曾经想象过这一幕会发生,但当它真的来临时,她才发现语言的脆弱无力,安若愚的语气很平和,可每说一句,都像是一把带刃的利剑,刺得她鲜血淋漓。 她无力地回应:“我……我没有不孕……”但在安若愚了然的目光下,她觉得语言没有力量,解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安若愚代表的是安家人的态度。 她说再多的话,只是自取其辱。 但感情是她跟安燃的,安若愚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但两人未来究竟要不要继续走下去,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有些话只能安燃来跟她说。 可即使是这样想,她心里还是不好受,她黯然站起来,向安若愚鞠了个躬,转身就要离去。 安若愚在她身后站了起来:“你知道安燃在哪里吗?” 江楠停住了脚步,回头。 安若愚道:“他奶奶,因为知道了你的事,气得进了医院,刚刚做完手术。” 他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安燃跟他奶奶的感情很深,他或许会顶撞我,但从来没有忤逆过他奶奶的意思。他会怎么选择,你如果了解他,应该也能理解。” 江楠神色大变,安若愚看着她:“我们安家不会接受一个离异的女人的,更何况,你还有很大的可能不能生育,这是更让人遗憾的一件事。” 江楠脸色更苍白了。 江若愚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缓缓道:“小江,你是个好女孩儿,但很抱歉你不适合安燃,也很抱歉让你今天听到这样一番话。” 江楠在眼泪滴下来前转身离去。 在回家的路上,她出神地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感觉心里的城墙在一片片坍塌。 两人很有默契地都没有提及安奶奶住院一事,江楠依然温柔,安燃也依然粘人。只是江楠在一个个半夜苏醒的夜晚都知道,安燃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他会在她沉睡之后悄悄地起来到阳台上抽烟,早上她起来,阳台的烟灰缸上半缸的烟头。 她能感受到他的压力,安若愚尚且对不熟悉的她说出这么重的话,对自己的孙子,肯定只会更重,而且安奶奶还因此生病住院了…… 她心底慢慢地做好了准备,等着安燃开口。 可一周,两周过去了,除了他眼底越来越深的青黑以及日渐消瘦的脸颊,他还是一句话也没有提,反而对她越来越温柔。 江楠崩溃了,他痛,她更痛。 她请了半天假,把车开到了一个没人的山上哭到虚脱,张开双手放在脸颊的两边对着山下的溪谷大喊:“安燃,我爱你!安燃~” 她重生后的第一段爱恋如指中沙,无论他们二人怎么努力,还是从指缝中溜走了。 傍晚的时候她接到了安燃的电话:“我们好久没有一起逛街了,出来走一走吧。” 她应允,回去用冰毛巾敷了脸,好好打扮了一番,跟着安燃出去吃饭,去公园散步,走情人桥,听流浪歌手在街边弹唱,B市的夜晚充满了烟火气息,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活着,朝气蓬勃地。 安燃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不愿意放开,很认真地听她讲话,看着她的眼神很温柔。而她也回握着他的手,对他很依恋。 路过一家饰品店,她一眼就看中了一个男戒,铂金的工艺,很简单大方的设计,她买了下来,又另外挑了一根男款的项琏,把戒指穿了进去,郑重地挂在了安燃的脖子上。 安燃觉得挺酷的,也要她挑一个,她摇摇头,拉着他离开了。 他一句也没提他奶奶手术的事,江楠也没问,但她觉得两人此刻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都知道了彼此的决定。 两人回到什刹海边上,沿着海子散步,手牵着手一句话也不说,就缓缓地沿湖走着。路灯亮起来了,旁边有人在乘凉,有人在下琪,有人在打太极,还有推着轮椅带着家人散步的老人家。 江楠看着那推着轮椅小心照顾老伴的老太太,心里一酸,低下头吸了下鼻子,很快又抬起来:“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安燃默默地看着她的眼睛,读懂了她眼里的情绪。 他还是问了:“回去?回哪里?” 江楠伸手摸着他的脸,忧伤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回到我们该回去的地方。” 安燃握着她的手,目光渐渐明了,感觉浑身在一寸寸地变僵硬。 江楠眼里浮现泪水:“你爷爷找过我……我都知道了。” 安燃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悲伤,忽然伸手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头顶在她的头上,她几乎喘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