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江楠的策略是对的,顾客们根本抢不到现货的“爱妃”跟“爱卿”,而他们又实在想要,就只能预订,江楠按照一个月30只的产量给他们报交期,有的要等两月,有的要等三月,最长的竟然排到了半年后,江楠想了想,把预订时间统一卡在了3个月,超过3个月的预订一率不接收。 小婷跟齐思均不解:“客人都愿意等了,为什么不接?” 江楠道:“你们发现没有,最近有黄牛在炒我们这两款包。” 小婷没有留意,但齐思均注意到了:“我听说外围炒到1200一只了,有顾客拿到货后转手就卖给了黄牛。” 江楠道:“利润太高,专门做箱包的厂家不可能嗅不到这个信息,不用多久,市场上就会出现仿制款包包,只要仿款大量上市,我们的正版就很难卖出去了。”赵工的工艺是很出色,但只要是有经验的设计师,把爱妃拆开,原封不动地照着尺寸生产,就能做出一模一样的来,到时大批仿冒品上市,价格直接对半砍他们也能赚好几倍,江楠这个小店竞争不过。 齐思均很气愤:“不能起诉他们仿造吗?” 就连各种大牌公司都对山寨版无可奈何,江楠要维权就更困难了,她不打算在上面浪费时间:“起诉不了,但我可以斩断他们伸向我们的触手,我打算对外公布长相忆上的每一款新包,都只上架半年,然后宣布停产。”这样才能保证消费者拿到手里的才是真正的“限量版”,也能最大程度地保护产品的价值。 小婷不太能理解,爱妃跟爱卿卖得那么好,就算有同类竞争,最多降点价就是了,为什么要停产?有钱不赚不是傻子吗?但做决定的是江楠,她有意见也不敢发声。 但齐思均几乎马上就想通了,心里对老板斩钉截铁的决策敬佩加赞叹不已,为了保住长相忆的价值,江楠的策略根本就是釜底抽薪。爆款多难出啊,销量这么高,利润这么好的产品,她说砍就砍,不带一丝犹豫,这份魄力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那我们不卖包了吗?”小婷不解地问。 “当然卖,以后我会争取每个月都上两到三款的新包。”当然都出自她的设计,只是现在不知道有没有人做网站了?她也是时候给长相忆做一个网站了,有什么新款,都放上去,顾客们打开网站就可以看到新款包包的样式,不用像现在这样,每天打电话过来咨询。 元旦活动后,就连齐思均也上手了,江楠的期末复习阶段也来临了,她不再把精力都放在店铺经营上,而是全心全意投入了紧张的复习之中,只在每天下午抽出半小时到一小时的时间听两个员工汇报店里的情况。 天气越来越冷了,江楠看书看累了,想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裹着羽绒服走到了阳台上。 原来阳台上养着的多肉早被她移到了室内,整个阳台光秃秃的,天上乌云压城,让人感觉沉甸甸的,仿佛下一秒就有暴雪。 好冷啊,她揉了揉不过几分钟就要冻僵的手指,目光看向远方,心底在轻声呼唤,安燃,你在哪里?这么冷的天气,你有没有吃饱穿暖? 而此时祖国西南面金三角一个金矿前,安燃一身破烂的长袖衫,脚戴镣铐,正半弯着腰在淘金,他的身边站满了跟他一样戴着镣铐、神情麻木的洗沙工。浑浊的江水冲刷出大量的泥沙顺着山崖汹涌而下,到了山脚水势变缓,日积月累下形成一小块冲积平原,而此时大量的淘沙工手拿淘金盘,神情麻木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洗沙动作,周边四五位荷枪实弹的壮年男子神情凶恶,不时盯着想偷懒的人,偶有不顺眼的就拉出来几枪托上去,洗沙工便抱着身体翻滚起来,头上脸上全是血。荷枪男子放声大笑,以折磨人为乐,威胁几句见洗沙工还不站起来的,顶着他的额头就开枪射击。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洗沙工换了一批又一批,留下来的人已经从最开始的愤怒、怨恨,转变成唯唯诺诺,继而是麻木不仁,时日久了,打人的惨叫声不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人命在他们面前不如一只夹杂着粗糠的馒头来得更有吸引力。 他们的注意力往往在吃饭的时候最集中,也最凶狠,这里的食物没有按需分配可言,所有人的饭食都是靠抢,谁的实力强,谁抢得快,谁就能活命,这种情况下是没有时间给你细嚼慢咽的。动作慢的、瘦弱的抢不到,就只能饿着肚子继续干活。不吃饭没有力气干活,被警告个一两次还改正不了的,就逃不过被枪杀的命运。 但奇异的是留下来的洗沙工却有一大部分是很瘦弱的,他们就像是沙漠里最让人厌恶的豺狼,不动声色地蛰伏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扑上去狠狠地咬住你的喉咙撕下来一块肉。因为体力争不过别人,他们中有智慧的人组织了团结作战,只有牢牢捆成一团,他们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争抢到食物,抢到的食物平均分配,确保每个团里面的人都不会饿肚子。所以越来越多身体瘦弱的人为了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