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的生活就慢慢地规律下来,随着学业的难度开始慢慢加大,她调整了出摊的时间,每天六点半起床,复习+预习功课两个半小时,到九点开始坐车出摊,到长城刚好十点半左右,此时第一波游完长城的旅客开始下山前往B市的景点,她还在老李的指点下,塞了几个红包给常见的几个公司的导游,让她们在游客们下山的时候不要催那么急,让游客也可以在小摊上逛一逛。请他们帮忙推销这是不可能的了,导游们自有在B市合作的企业,他们是拿回扣或者业绩提成的。她跟小贩们送出的红包也不大,只能让他们宽容个十几二十分钟的,也算是照顾一下他们的生意。 她每周要上课的时候就会在四点左右收摊,周六周日人流多的时候,就摆到六点,自从抢劫案发生后,周围不时会出现巡警,连最常见的小偷小摸也被吓得不见了踪影,江楠只要能赶上六点的班车,她就不用太担心安全的问题。 她加订的编织虾+指甲剪挖耳勺钥匙扣早就收到了,果然成为了小爆款,基本上每天都能卖得七七八八,她在一个月内又加订了两回,每回5000个,除了红绿两种颜色,她还让供应商编制混色的,白+粉红,白+紫色这两款卖得最好,一下就把红绿两色比了下去,占了她盈利的大头。 其他的货也在慢慢地出,每天的营业额都稳定了下来,江楠很满足,做生意就是要细水长流,那种爆发式的增长能偶遇一次,已经是不可多得的机遇了。 随着课业慢慢地加深,班里上课的人也越来越少,请假的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好多不请假直接不来的。夜大不像全日制,来不来学校没办法像全日制学生那般严格要求他们,如果考试都能通过,就必须给发个证。当然,第一次考不过,可以交钱补考,补考都不通过了,再交钱重修,愿不愿意继续读,全凭个人意愿,所以也有不少没能通过考试最后放弃了毕业证的人。 老师们面对一节比一节课学生更少的状况,心里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但他们可以跟着乖宝宝全日制学生发脾气,却不敢对着这群在工作岗位上可能混得比他们还久的老油条指指点点,就算班里只有一个学生,也得咬牙把课上完。 江楠是开学以来从未落下过一节课的学生,每次她都几乎是第一个到,就坐在讲台的下面,认真听讲,认真做笔记,教建筑史的老师跟别的老师打趣,上夜大的课全靠江楠提神保命。 进了十月份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江楠在出摊的时候开始遇到恶劣天气,经常被冷得直打哆嗦,而且更重要的是,天气忽然就变得极其干燥,江楠是南方人,两辈子都没在这么干燥的地方生活过,天气的转变让她非常不适应,流了好几次的鼻血,只能经常煮银耳汤梨子水等滋润的汤水喝着。除了鼻子受不了外,她的皮肤也受不了这干燥的秋风,润肤霜涂上脸几分钟就干了,她只好跑到百货商场买了昂贵的精油加到润肤霜里,这才使皮肤不再那么紧绷。虽然她已经很注意防护,买了高领的毛衣穿上,风大的时候把衣领拉上来盖住脸,但还是天天被风吹得鼻子通红,手指干裂。 田媛看得心疼不已,B市漫长的冬天现在才开始,秋风一起,离下雪的日子就不会太远了,而且B市的秋冬经常会有连天阴雨甚至沙暴,这种环境下在露天摆摊简直是酷刑。她劝江楠等天气好的时候再出摊,江楠拒绝了,现在虽然比夏天的时候困难了些许,但还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不过田媛很快就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江楠,我听同事说,长城景区在重新规划整顿,有可能会把原来的土特产小超商重建,分成十个门店对外招租。” 江楠瞪大了眼睛:“真的吗?消息可靠不?” 田媛道:“我同事的老公就在他们的规划部,刚刚确定的消息。听说是因为小超商的收入连年降低,而且工作人员态度还不好,被人投诉多回了。”国企员工就是这样,自己捧个铁饭碗,天天坐在收银台前磕瓜子,货卖不卖得出去她可不管。 所以负责人一盘点收入,觉得小超商占了这么好的地理位置享有这么多的人流居然只有这点收益,还不如外包出去,每月收取固定的租金,旱涝保收。 江楠心里火热热的,如果真的能在景区承包一个摊位,那她的生意就不是这种规模了,她抓住田媛的手:“媛媛,你说你同事的老公能办下来这事儿吗?” 田媛犹豫了一下:“我帮你打听打听,他们这个归谁管。”打听清楚了,才能走对门路。 田媛当然也希望江楠能租下一个固定摊位,虽然可能保证不了供暖,但大冬天的有瓦遮头,跟在外面零下十几度的露天风吹雨淋,完全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好吗? 田媛没有摆过摊,不清楚这四角布一卷就能背走的不起眼的小摊位,每年能给这些人带来多大的利润,可江楠清楚得很,如果这次招商的消息对外放了出去,不说长城脚下那一伙小贩,就是各旅游公司也绝对不可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