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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含羞带怯，忍着内心激动继续说道：“起初他们都想抵赖，可每个人说的证词不一样，奴婢好一通吓唬，他们就开始互相攀咬，招了个干干净净。”

“一开始，厨房赵管事手底下的那几个人不敢参与，赵管事连唬带威胁，他们又得了好处，就跟着一道欺上瞒下。”

“西角门值守是赵管事堂亲，连廊洒扫的婆子与钱婆子是远亲，前些年天下大乱，家里人死的死，散的散，她们几个来投靠钱婆子，这几家都依附钱管事一家生活，所以对他们言听计从。”

卫琼沉吟片刻，“十二营用人可是由钱管事调配？”

“女郎明鉴，”珊瑚回话，“十二营主院侍奉的仆妇都是由总管统一调配，除非女郎另行安排。”

可原主根本不关心几个洒扫管事的小事。

“前些年有一批灾民涌入都城，十二营收留了一部分，这些人混在其中，一般像这等小事，钱管事都开了口，总管是不会驳他面子的。”

唯一有漏洞的是运送厨房蔬果偏门的值守，也是今年才换的人，换上的正好是钱管事大儿媳妇的亲哥。

而原来值守的人竟失踪。

卫琼敛眸，“去查，即刻去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十二营的值守竟然失踪？

原主还是托大，看家护院的人都被换了，自己竟不知道。

即使值守偏门的只是卫家的家仆。

若只是为了偷运钱货倒还没那么可怕，要是其他……

“其他呢？”卫琼抬眸，“别院的情况呢？”

丁香抓着头发，别院不是在统计这些年短缺的钱货数量吗，除了之前的偏门值守还没找到人之外，其他都问清楚了呀。

珊瑚说道：“女郎的意思是别院一定有内神通外鬼，那么多户人，不可能都是受欺负的，定是有人帮着钱管事和赵管事他们欺压庄户。”

卫琼赞许地点头，珊瑚看问题更为全面，也能跟上她的思维。

一个群体很难从外部攻破，但若是内部有人帮着打开一道小口子，顷刻间，群体就会被吹的七零八落。

“奴婢即刻带人去查，”丁香十分振奋，“这起子黑心肝的东西，简直是辜负恩德，罪该万死。”

“行了，赶紧去，女郎还等回话呢。”珊瑚笑着推她。

红麝入内回话：“女郎，九公子在前廊处等候。”

卫琼倏地站起，动作太大，几个丫鬟一怔，她连忙收敛形容，强装镇定。

她有上帝视角，知道霍渡是大反派，刚刚的反应出于本能。

屋外视野开阔。

主居室并没有单独的院落，而是将两侧偏房用长廊连接，既起到类似影壁的效果，又不影响视野。

站在屋内，一眼就看到一抹冰蓝色软烟霞罗锦袍，随着廊下风微漾，少年似只是脱去外面的铠甲，腰上还系着十二营统一佩刀，再无其他配饰。

听到响动，少年回头，神色微凝，旋即收回目光，拱手执揖。

卫琼颔首回礼，“…九公子。”称呼上稍微犹豫了下，她还是决定从众。

书里卫琼与霍渡交集密集是从中后期才有的，那时霍渡已经背靠西洲，手握重兵与朝廷分庭抗礼。

彼时，他是名副其实的‘九殿下’。

“这是女公子要查的东西。”霍渡将一卷竹简递给她，随即手按在刀柄上，与他身后跟的兵士动作一致。

这是军旅习武之人的习惯。

一个标准的规定动作，却是天差地别的气质。

甚至，他身后跟着的兵士有过了弱冠之年，且身量高大，容貌周正的百夫长，在军中，明明这样的人更能被先看到。

可只要霍渡站在这儿，就没人能看到其他什么人。

天啊地啊，她终于可以大致想象出‘潘安’有多帅啦！。

高中偷看言情小说，男主角‘貌比潘安’，见识短浅的她觉得那应该就是校草的模样，大学里读到‘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男主角，她当时粉哪个爱豆，就将他的脸代入。

感情没长性。

审美不固定。

似乎察觉到女孩一直盯着自己，霍渡眸光微转，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女孩，见过的公主郡主，高门女子大约都是这般装束。

只是容貌气度全然不同。

女孩气质清冷，眉眼却柔和，还有几分天真澄明，截然相反的两种气质同时出现在她身上。

与传闻中冷肃内敛的准储妃天差地别。

目光意外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