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极其温馨的一幅画面。
一男一女,一红一白,坐在篝火边上,彼此静静的吃着烤兔,仿佛雪地里的一幅盛世美景。
这一对男女,气质出众,高贵优雅,又长着一张倾世容颜,任何人看了都免不了沉沦下去。
“你为什么那么痛恨天焚族的人?”
温少宜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自言自语。
顾初暖吃着烤兔的动作一顿,很快又继续吃了起来,低声回了他一句,“你不是猜出来了吗?”
“所以你真是玉族人吗?”
玉族人耳后都有标记,她并没有。
十五月圆,也没有发作。
那种诅咒,任何人都无法幸免于难,顾初暖同样没那个本事。
她身份多重,又可疑。
他也曾怀疑过她是玉族的人,可种种迹像都让他难以相信。
如果她不是玉族的人,为什么站在玉族的角度说话。
顾初暖沉默。
气氛有一瞬间的紧张,除了呼啸的寒风外,便只有吃着烤兔的声音,静得让人发寒。
许久,顾初暖才偏头,目光凛冽的望着温少宜,“天焚族为什么要给玉族下诅咒?”
“这件事说来复杂。”
“那就长话短说。”
“天焚族以前是陈国,玉族则是玉国,两国
是姻亲国家,他们从小订了娃娃亲。可是玉国皇帝心机深沉,接近我们陈国公主只是为了得到陈国的江山,他设下重重圈套,不仅将陈国夺走,还移情别恋,毁了陈国公主的容貌,挑断她的手筋脚筋,最后丢入万丈悬崖。”
“庆幸的是,公主在崖底有奇遇,不仅没死,还习得一身本领。公主出来后,才知道自己的父母兄弟,全被玉国所杀,连一个亲人也没剩下。盛怒之下,公主带着陈国余兵,以自身为祭,给玉族下了全天下最恶毒的血咒。”
顾初暖连连冷笑,“说得陈国公主多
么伟大似的,陈国的皇帝皇后,以及所有皇亲国戚,不是陈国公主自己杀的吗?”
温少宜皱眉。
“如果她以为自身为祭,那她后来是怎么活下来的?你们天焚族又是怎么来的?”
“是公主的心腹部下及时赶到,救了公主,带着仅存的一支血脉离开,从此隐居。”
“你信吗?”
“我为何不信?如果不是玉国皇帝无情无义,我们陈国又何必走向那一条不归路。”
“一个天真无邪,活泼烂漫,锦衣玉食的公主,她会懂得那么残忍的血咒?按你所说,当时陈国所剩的残兵并不多
,就那么一点儿人血祭,能让整个玉国所有子民,乃至所有动物牲口全部中了血咒?”
温少宜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就算陈国公主只是让自己的部下以自身为祭,设下血咒,那你们陈国的百姓呢,难不成当时全被玉国杀了吗?他们最后又哪儿去了?”
“陈国的百姓本来就被玉族全部屠杀了。”
温少宜说完后,自己的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只是以少量残部进行血祭,根本无法设下那么恶毒的血咒。
难道……
不……
这不可能……
他们的老祖宗不会那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