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暖温声道，“没有人不接受你。”

“善待我者，我永世不忘，欺辱我者，我誓报复到底。以前我一心向善，以为只要心存善念，黎明总会到来，可我，又得到了什么？”

“以后我不靠天不靠地，只靠自己，保护自己跟自己在乎的人。曾经伤害我，侮辱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叶枫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让顾初暖觉得陌生。

尤其是他身上的冷意，无端的让她打了一个哆嗦。

“掠影……”

许是看到她眼底的异样，叶枫很快收敛所有情绪。

若不是顾初暖刚刚确切的感受到了，她差点以为这一切只是错觉。

叶枫眼角绽放一摸温柔的笑容。

“你待我的好，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

“掠影，现在已经回到夜雨大陆，你大可不必再暗中保护我，楚国是你的家，你该回去看看，也该过属于你自己的生活。”

身边的人迟迟没有回话，顾初暖以为触及到他过往一些悲痛的回忆。

忍不住安慰道，“楚皇楚后心地善良，叶枫的死，在他们心里留下无法磨灭的伤痛，我想，如果他们还活着，此生最大的愿望，定是希望你能够放下包袱，过得开心。”

叶枫眼角一痛，右手情不自禁的捂上自己的胸口。

“是我不孝，没能保护好他们，也没能在他们膝下承欢。”

“所以，为了他们，你才更应该好好活着。我答应叶枫保护好楚皇楚后，可我食言了，楚皇楚后虽没让我保护你，但我明白，他们最大的牵挂是你。如果……如果叶枫还活着，他也定然希望你幸福的。”

叶枫定定的看着顾初暖，不愿错过她一丝表情，忐忑的问道，“你……真的不嫌弃叶枫吗？”

“我为什么要嫌弃他？他出淤泥而不染，身陷魔族多年，却始终保持初心，这样完美圣洁的人去哪儿找。”

“可他不干净了……非常……非常不干净。”

顾初暖狐疑的看向叶枫，眼里带着一抹探究。

叶枫侧头， 扯过话题，“他怕你嫌弃他。”

“我们不纠结过去那些事了，夜也深了，你早点回去歇息，明天便启程回家吧。”

“回家？玉族吗？”

顾初暖给了他一个爆栗，笑道，“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回你的楚国。”

“你在哪我便在哪，这世上，我在乎的人只剩你了。我只想跟在你身边，永远保护你，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暗卫。”

还有肖雨轩……

她跟肖雨轩是他在这世上仅剩的两个亲人了。

他会杀所有人，唯独不会伤害他们两人。

“我有浮光，不需要你保护。”

“你……是要赶我走吗？”

“如果你不想走，我自然不会赶你，只是……”

“那我就跟在你身边，哪也不去。”

“掠影，你今天晚上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也许……话比以前多了吧。”

又或许，是他身上的气息莫名的让她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