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面,她为了寻找龙珠,一次次九死一生,一个温文尔雅的青衣少年经常宠溺的摸着她的小脑袋,叫她傻丫头,陪着她疯,陪着闹,笑着给她收拾烂摊子。
笑着笑着,他跳下了炼丹炉,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
梦里面,肖雨轩在雨夜里跟她决裂,一刀两断。阿莫逆天而为,一夜白头,武功尽废,抱着她的尸体恸哭。对她和蔼可亲的父亲惨遭屠杀,沐家满门尸横遍野,举族被灭。
梦里面,温少宜的琵琶骨被她全部挑断,族人被她全部屠杀,火光冲天,血流成河。夜景寒跟她拜堂成亲
,寒王府被她弄得鸡飞狗跳,她跟夜景寒经历重重磨难,私许一生。
画面一转,温少宜,阿莫,夜景寒都被花影重创,濒临死亡。
温少宜大雨中恸哭着拾捡他父亲的尸骨。
夜景寒亲手砍了他母亲的头颅。
噩梦连连。
她所在乎的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离她而去,只留她一个人孤单的活在人世间。
顾初暖猛然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
“主子,您终于醒了,来人,快叫太医,陛下醒了。”
顾初暖大汗淋漓,惊恐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不是竹林,没有下雨,没有花影,没有鲜血。
“主子,您怎么
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察觉有人靠近自己,顾初暖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咝……”
浮光吃痛,却不敢挣扎,亦不敢动,任由她抓着。
顾初暖抬头,却见靠近她的不是别人。
而是浮光,戒备心这才稍稍降了些许。
“主子,是不是还很疼?这是止疼药,您先吃一颗,一会就不疼了。”
顾初暖全身疼得直皱眉头。
昏迷前的一幕幕浮上心头。
她取过药,一口吞下。
“夜景寒他们呢?”
她记得温少宜阿莫夜景寒都昏迷了,她也昏迷了,然后呢,发生什么事了?
“夜公子,温公子还有莫公子都还
处于昏迷状况,至今未醒。”
“伤得很重?有没有性命危险?”
“暂时没有,属下已将天下所有名医都请过来共同医治了。不过不知为何,他们迟迟没有醒过来。”
“主子,您都昏迷整整三个月了,属下们都很担心。”
顾初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三……三个月了?”
她睡一觉就三个月过去了?
“那花影呢?我的伤又是谁医治的?”
她记得,她有光束之伤,还中了蛊术,无论哪一个都是必死的伤,根本无药可医的。”
“花影已经死了。是皇贵君,皇贵君倾尽一切治好了您的伤。皇贵君还把…
…还把易国拱手送给主子,现在已经没有易国了,易国属于咱们冰国的附属国。”
“皇贵君不眠不休在榻前照顾了您整整三个月,今日实在是受不了了,昏倒过去,属下才让人将皇贵君带回寝宫休息。”
“主子,皇贵君对您真的情深义重。”
就像……就像当初的青宗主。
青宗主什么都不说,可他知道,在青宗主心里,主子永远是他最重要的人。
“皇贵君?是易云飞……”
顾初暖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头疼欲裂道,“浮光,我刚刚做了很多梦,梦里有很多熟悉又陌生的人跟………跟画面,就好像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