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啧”了一声,偏头去看徐屿宁,柔声道:“师尊,徒儿现在练剑给你看可好?” “你如此勤勉,为师实在欣慰。”徐屿宁顺着他的话道,“走吧。” 木箱“啪嗒”一声关上,被重新踢入床下。 她稍稍落后晏时一步,在他推开门时将手背于身后掐了个诀,白光一闪,擦着木箱边缘飞快滑进床底。 …… “再来一遍。” 徐屿宁捏了捏眉心,顿觉头疼。 昨日还能流畅地挥出第五式,今日却只记得第一、二式,未免演得太过了罢。 真当她是傻子吗! 晏时握剑站于花海中,神情无辜地看着她。 他脱下灰鼠斗篷后只着一件束腰的银丝绣竹的黑色劲装——徐屿宁猜这件衣服也是从那只木箱子里找到的——高领将他的脖子遮得严实,青绿色的香囊挂在腰带上摇摇晃晃。 的的确确是张套麻袋也漂亮的脸蛋。 徐屿宁怀疑,组织之所以选中他来做卧底,就是对他这张脸无比自信。 她深吸一口气,拂袖而去:“你好好练吧,为师下午再来看你。” 想了想,她又意味深长地丢下一句:“为师还等着你的香囊。” 晏时闻言绷直嘴角,没有应答,对着徐屿宁的背影作揖。 …… 踏出院落时,徐屿宁犹豫一瞬,最后撤了结界。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一旁石堆上线条流畅的剑痕,将一张追踪符拍进缝隙里,黄光一闪就消失不见。 袖中的传音符再度滚烫,她单手掐诀,安静地听完传音符内苏予迩的絮叨,御剑乘风朝山下去。 刚在集市前站定,一袭白衣的苏予迩就灵活地窜到她身边,急切道:“快说说,晏时怎么被你收为徒弟了?” 苏予迩是除迟逾白外,在砌岳宗与她交往最多、最为亲近的人。 二人父辈就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关系,彼此扶持建立了砌岳宗。苏父在苏予迩幼时就无比耐心地给她灌输“一定要对宁宁好”的思想。 可孩子总是叛逆的,苏予迩故意反其道而行,儿时二人颇不对付。不过自从徐屿宁把她打趴下后,苏予迩那股叛逆劲儿也被打散了,开始像块赶不走的狗皮膏药粘着徐屿宁。 她的天赋虽比不上徐屿宁和迟逾白两位备受天道青睐的天才,但也算是佼佼者。这些年多亏了她,徐屿宁肩上的担子才没那么重。 她这位好友往日最爱八卦,宗内谁和谁又约架了、哪两个又闹别扭了、还有各种各样的爱恨情仇……苏予迩统统了如指掌,每次得了新消息,都会兴致勃勃地同她分享。 收徒之事她并未外传,想必苏予迩是今日晨起检查魂灯时发现多出一盏,就火急火燎来问她了。 “不安分的人总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徐屿宁语气淡淡,并不打算多说。 苏予迩撇撇嘴,识相地不再追问,自顾自地挽起她的手,拉着她向集市内走去:“走走走,我看中了一匹丝绸,刚制好衣裳,绝对适合你!” 闻言,徐屿宁脚步微妙一顿。 她想起了那个突然出现的木箱。 说起来……那些衣裳不像迟逾白的手笔,倒是很像苏予迩的风格。 每年生辰,苏予迩总会送各种各样的衣服首饰给她。 “苏予迩,迟逾白有没有找你参考过衣服样式?” 她索性直接问道。 “没有。”苏予迩皱皱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素来和他不对付,眼下更是看他不顺眼!” “行了,别提那劳什子烦心事,快去试试衣服。”她牵着徐屿宁迈入绣衣坊,眼神示意店小二拿出定制好的衣裳,将徐屿宁推进了更衣室。 徐屿宁看着手中这匹清透的妃色曳地长裙,眨了眨眼睛。 待她换好衣裳,等在一侧的苏予迩立刻望过来,蓦地眼前一亮,美滋滋道:“我就知道,这件衣服一定适合你!” “走走,上街亮瞎大家的眼!”她兴冲冲一拍手,拉着徐屿宁离开了绣衣坊。 缕缕阳光洒在楼阁飞檐上,放眼望去一片色彩斑斓。 集市内的街道修得平坦宽阔,店肆林立,商贩热情吆喝,人群攘来熙往,烟火气扑面而来。 她们二人也算是集市常客,店铺老板都认识她们,笑着邀请她们来瞧一瞧自己的新鲜玩意儿。 周围的百姓都在偷瞄,还有胆大的跃跃欲试准备搭话,但眼神一触及她腰间象征身份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