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
时娉见萧青年好似不相信她一样,粗红着脖子,“公子若是不信,我证明给你看就好了。”说罢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萧青年瞧着时娉这架势轻声问着,“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时娉将眼睛闭得实实的,“证明给你看呀!”话落她把手放了下来,指着屋内的角落处,“那里放了一个红色长颈花瓶,上面印着淡白色云纹,花瓶里插着三株并不应季的玫瑰,两短一长,长的玫瑰已经快谢了,花瓣顶尖染着枯黄。”
说完这个时娉又指着屋内的另外一个方向,“这处屏风上有十三匹骏马,七棕色三黄两黑一白,只有六匹马上有人驾着,其余连缰绳都没有绑。”
萧青年无比震惊的看着眼前面色沉稳一字不差的时娉,若不是亲眼看着她将眼睛闭得死死的,连一条缝都没有留,他都要以为时娉是睁着眼睛说这些的。
毕竟时娉说了这么多这么细,没有一处错误。
待在这房间这么久,他从未细看过屏风上到底有几匹骏马,多少颜色,有多少人驾驭?
而时娉刚刚不过粗略的看了一眼,却能记得如此清晰。
这下原本对时娉的话还存有疑虑的他,已然信了个七七八八。
方才他还在想,若是有大
师的话,能看上时娉这般性情的女子?
但如今看来,时娉这通天的记忆力简直是惊世骇俗,让人大开眼界。
能被大师赏识也是情有可原。
在萧青年震惊地过程中,时娉仍是是没有半分遗漏的细数着屋内的细节,直到说的口干舌燥,这才缓缓停了下来。
睁开眼睛的她,第一时间找到茶杯,一仰而尽。
余光里看着萧青年满眸惊艳,心底闪过一丝得意。
要知道她可是有备而来!
打一进这屋子,她面上虽是好奇之色,但那不过都是表现出来用来迷惑萧青年的,实际上她一直在暗暗的记着屋内细节。
为的就是这一刻,给予萧青年有力一击!
“公子,这下信了我吧。”
萧青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什么似的,面色沉重。
“但若是如此,在下岂不是和大师无缘了?那夫人的五两银子也……”
时娉将萧青年这钓鱼的把戏看得通透,心头不屑。
但也罢,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于是她面上露出贪婪和不舍神色,“公子慢着,不然等下次大师再度露面之际,我同他商量商量?若是大师同意见公子一面,那我也算是成就了一桩好事,就是这好处嘛……”
萧青年闻言心头不喜,但为了他的绣品铺子
,他强忍着厌弃,笑容满面的说道。
“这个夫人放心,就算不能许诺您五两银子每月,好处也绝对不会少了您的。”
时娉不加掩饰得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那行,就这么说定了,公子就等我好消息吧!”
说完她径直站起了身子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住脚步回头问着。
“那我那些屯绢……”
萧青年眸子一暗,嘴角笑意不减,“夫人放心,只要是您来,屯绢都半价出售您。”
时娉闻言呵呵得乐了出声,“公子你不仅人长得俊俏,心也是个顶个的好,真是大好人一个!”
萧青年嘴角都要笑僵了,婉言下着逐客令,“夫人慢走。”
时娉仿佛没听出来一样,仍是傻笑着,“那行,那我就先走了,但凡有消息我就过来找公子哈。”
门被打开又再度关上,屋内的萧青年瞬间变脸,一直等在门外的林安斜瞪了一眼下楼的时娉,连忙来到了自家公子身边。
“公子这就是个俗不可耐的女人,咱没必要把时间都浪费在她身上。”
萧青年又何尝不知,但他在意的不是时娉,是时娉背后那神秘的大师。
像时娉这样愚钝之人得了大师指点,都可以迅速打开市场,若是他
能得到大师青睐,还愁自己的绣品铺子无法做强做大吗?
“暂且忍她一忍,不过是个垫脚石罢了,用完扔掉便可。”
……
此时他们口中的‘垫脚石’正乐呵呵地抱着一大批屯绢,欢喜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其实这几日她就隐隐发现有人在暗处盯着她,身为催眠师,她对一些细微的情绪变化感知甚深。
最开始感觉到的时候,她也很茫然,不知究竟是被何人盯上了。
但后来,林安这个家伙频繁露面,这才让她渐渐的理清了头绪。
说她过目不忘是假的,但记忆力确实会比寻常人好上一些。
最开始林安过来定制的时候,她只是觉得眼熟,但并未有所察觉。
后来她又撞见过林安两次,虽然都被林安灵活躲过,可还是让她想起来了。
她第一次去绣品铺子时,碰到了柳富商和李溪这两个疯子,匆忙结账的时候她记得福贵身边冒出得人影就是林安,林安说了两句以后,福贵便和她说屯绢半价出售。
那时的她以为林安就是这绣品铺子的主人,但后来林安来定制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