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她?”
若不是听时娉亲口说之,苏白钰断然不会相信殷欢会有这么好的心。
毕竟他同殷欢的几次会面,他都刻意加高身份,让殷欢难堪。
他本以为像殷欢那种在富贵圈里过惯了的人,定是受不了这般屈辱。
殷欢奈何不了他,自然会去为难时娉。
所以他叫江合寸步不离的守在时娉身边,就等着殷欢冲动,他好一举将其歼灭。
最开始听时娉叙述的时候,他本以为今日时娉所遭遇的事情就是殷欢暗中策划,但刚刚听的时候中久久没有江合之名出现。
他那一刹那怕极了!
他害怕时娉会受辱,也害怕自己自此会失了时娉。
除却后怕,更多的是自责。
他在懊恼,为何自己这么轻易相信了江合,为何自己要用时娉做诱饵?
如果时娉真的因为他这诱饵之计,遭受任何苦难,他绝不会饶了自己!
感受着时娉刚刚萌物中溢出来的恐惧和颤抖的身子,他都恨不得赏自己两耳光。
同时他也发觉自己比想象中的要更加在意时娉。
日后他绝不会再用时娉做饵,定会将她保护的好好的。
时娉并不清楚苏白钰深意,继续说着殷欢后面的怪异之举。
“她让我早早做准备,说离开十里镇。”
“此话何意?”
见苏白钰露出茫然神情,时娉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等我再问的时候,她人已经走了。”
苏白钰眉头紧锁,越发看不懂殷欢了。
他几次三番的挑衅,本意是想借时娉除掉殷欢。
虽说殷欢是将军之女,但如今她既然已经卷进了这个权力的纷争之中,便由不得她。
殷欢是父亲和母亲为他选的人,但他才不要做他们手中任人摆布的棋子。
本想着通过殷欢的死,间接告诉他们他不是好摆布的。
可如今殷欢的突然之举,反倒叫他摸不清头脑了。
而且离开十里镇,想来上面又作什么幺蛾子了。
“罢了,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其余的随她去吧。”
苏白钰紧紧将时娉揽在怀中,“今日幸好你没事,若你有事我真不知……”
时娉听着苏白钰铿锵有力的心跳,头顶苏白钰沙哑懊恼的声音传来,让她倍感心安。
“以后可要保护好我,若我阻了你的路,你大可将我一脚踹开,但求不要涉及我陷害我。”
时娉说着缓缓抬头,眸光清澈深邃。
“我既答应同你好好在一起,就不会怀疑你,但求
你莫要将这信任化为刀子,反手插在我心间。”
苏白钰眸子一颤,随后越发坚定。
“放心,哪怕天崩地裂,我也绝不骗你!至于你说的阻我路这一事就更不可能了,若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轻易的答应他们。”
时娉将苏白钰的诚心实意看在眼中,唇角慢慢扬起。
哪怕她有些恋爱脑,但她也认了。
爱情嘛,若没有信任,每日里猜来猜去的,何其心累。
既然信了,她就做好了准备。
经历今日这一遭苦难,她夜间睡觉的时候紧紧的抱着苏白钰,在苏白钰的悉心呵护下沉沉睡去。
天快亮的时候,苏白钰轻轻松开她的手,帮她盖好被子。
瞧着时娉安然的睡颜,苏白钰眸光凝重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时娉遭受苦难的时候,江合竟然全然不在。
他分明说过要寸步不离,若时娉真的遭了什么难,他定然要将江合碎尸万段。
而且殷欢同时娉说的那一番话,显然是想借时娉之口说与他听。
难道上面已经等不及了,要他立即动身往京城去吗?
可如今半点名目没有,难道就不怕他半路遇险,云启朝未来无望吗?
于是乎,起身离开后他蹑手蹑脚地关上房
门。
不等他出声召唤,江合江离两兄弟便立马跪到了他面前。
“属下知错让夫人受惊,属下万死不辞!”
江合压低的声音里满是追悔,苏白钰见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先说为何擅离职守?”
江合江离两兄弟彼此相望,随后江离抬头,“回少主,今日上头派人下来传话,将我们两兄弟都叫走了。”
“他们说,今年圣上会举办秋招,要少主您必然参加此次考试,南荣家族如今野心膨胀,已经隐隐有篡位念头,云启朝怕是等不到明年了。”
苏白钰听得,此言不由倒退一步,眸光凝重。
没想到如今朝局以严肃至此,南荣家族,一手遮天屹立朝政,已有百年之余。
想来如今他们是坐不住了。
怪不得殷欢同时娉说要早做准备。
如今看来殷欢这话是在敲打他,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一旦拒绝,时娉定当性命不保。
江合江离虽说听他的话,但实质上也是因为他们要推他做天下之主。
如果他拒绝参加这次秋招,江离江合怕是要从守卫变成督军,到那时他的画也将不作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