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时娉如愿地进入了厨房,看着花婆婆和花大嫂利落手法,自己也只能洗洗菜帮个忙递把手。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个香喷喷的菜被端出锅,香气溢满厨房。
时娉轻嗅,不由露出极舒坦的神情。
“花婆婆花大嫂,你们手艺也太好了,闻着好香呀!”
“香一会儿就多吃点儿!”花婆婆颠着勺,笑呵呵的说着。
花大嫂也摸了摸她的头,“你若喜欢,日后常来吃,嫂子给你做!”
时娉像个被宠在掌心里的小公主似的,幸福的不得了。
好酒好菜陆陆续续的被端上桌。
时娉在端菜之际望向苏白钰,瞧着其坐在花夫子跟前儿谈笑风生,就连自己那个大儿子也坐得端正。
几个男子围在一起,好似在谈什么,就连饭好了都不知,神情都极为专注。
她不由有些好奇,缓缓来到苏白钰身后,在小儿子晨晨口中终于得知他们在谈什么。
原来是花夫子在责罚花虎,苏白钰于心不忍求情,花夫子念了句,‘如果不读书,日后有什么出息?’
苏白钰则不认同,于是便出现刚刚那一幕。
听得此言,时娉还颇有些兴趣,悄咪咪的坐了下来,竖耳听着。
“若轻舟他儿时多读些书,如今也不至于非要落得个上山打猎的地步,更不会受此重伤回家。”
花夫子说着痛心疾首,更是眼含悲痛的看着花虎,“所以哪怕拼着你日后会责怪爷爷爷爷,如今也必然要让你踏上正途,万不可踏而上你爹的老路。”
花虎又急又恼,梗着脖子念了声,“我真的不喜欢读书也不适合读书,爷爷您就别再逼着我了。”
“不逼你想做什么?和你爹一样上山打猎吗?你难道没有看清你爹如今的下场吗?这是好的,若是不好可能连命都没了!”
花夫子也是说急了,扯着喉咙念着。
花轻桥见状,连忙上前轻拍着花夫子背后,目光颇为怨怪地看着花虎。
“你就不要和你爷爷置气了,乖乖听话!”
花虎急的都快哭出来了,“我就是喜欢学武,爹爹让我蹲马步,哪怕蹲上一下午汗流不止双腿发颤我也高兴,可读书,我就是读上半刻钟的时间,也觉得像过了一整日那般难捱!”
“如果不能做我喜欢做的事情,那这人生过得有什么劲?!”
时娉听得此话,不由眼睛一亮,她没想到花虎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瞧
着花虎赤红的双眼和捏紧的小拳头,也看得出来孩子确实是被逼急了。
花夫子气的不行,一个劲儿的大喘气,“你!你这熊孩子,要是不听话,我就给你关起来,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放你出来!”
争吵的声音大了起来,引的花婆婆和花大嫂也齐齐出来。
花大小瞧着自家娃娃委屈成那个模样,实在是心疼,可她身为一介妇人,在这家里根本就没什么话语权,自家相公如今还躺在床榻上,没办法替孩子说半句话。
苏白钰也是连声宽慰,“夫子莫气,花虎还小,未来人生还长着呢,不急于一时。”
花夫子感慨叹息,“白钰啊,你是不知,当年轻舟如此执拗之时,老夫也是那样劝慰自己的,可后来呢,老夫险些黑发人送白发人。”
“这样的错,老夫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说着花夫子眉头立了起来,指着倔强花虎问着,“爷爷再问你最后一次,这书你究竟读不读?!”
花虎泪痕挂了满脸,求助的望向身边的每一个人。
花婆婆也不想花虎踏入花轻舟后尘,于是只能别过头去,花大嫂则是没有发言权,至于花轻桥更是同花夫子一般
想法。
花虎求助无门,只能颓然的垂下头去。
但眼前闪过自家父亲鼓励话语,他知自己没做错事情,便绝不妥协。
“我不读!孙儿可以学字认字,但做学问考功名这事儿孙儿真的做不来,爷爷求求您了,您就不要再逼孙儿了行吗?”
花夫子重重叹了口气,眸子越发锐利。
“眼下我不逼你,便是不负责任!你去小屋内好好反省吧!”
花虎自知讲不通,便只能颓然抹泪走去小屋。
花婆婆实在不忍心自己往日里如同活驴般的孙儿这般落寞伤心,便准备开口求情。
“读书也不是一蹴而就之功,今日时娉苏白钰等人都在呢,还是让他出来吧。”
花夫子冷脸拒绝,“苏白钰一家也不是外人,况且你且瞧瞧子熙,明明和花虎一般大的年纪,却什么都懂,学东西极快,极有悟性。”
“你再看看花虎,平日里上树掏鸟蛋样样落不下他,日后怎会有半点出息?!”
时娉在一旁听着,只是觉得惋惜。
花虎小小年纪,明明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理想,却被家人所不容。
在古代封建社会中,市农工商阶级分明,读书是穷人家唯一出头的路子。
花夫
子所言所担忧的也有道理,可这般决断,总归会伤了孩子的心。
她只是一个外人,无法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