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燃心中思索,他们眼中她是怎样的呢? 他们看到的是她高调清理断天帮,入岛之后又对一切无知无觉,被鱼偷袭导致昏迷。 她应当是趾高气扬,修为有之但眼界和资历不足,背后势力有些底蕴,却不是出自大宗门或大家族。 低头后的下一秒,花燃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盯着宝石眼,相对于先前下意识的动作,此刻就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她呵斥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对我动手,是嫌命太长了?” 右眼眼皮眨一下,眼眶里的红宝石流光溢彩,屠河仔细盯着花燃的脸,垂下眼道:“柴方那个蠢货就是死在她手里?” 屋内有人应答:“是,我亲眼所见。” 屠河语气不变:“一个蠢货死就死了,断天帮那里再派人过去接手,黄乐岚想吞下我们的东西,胃口太大容易噎着,就先把那个老的杀了,告诉新城主什么东西是她碰不得的。” 有人领命而去。 “喂!”花燃喊道,“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聋了就去治!” 屠河目光重新回到花燃身上,定定地注视着她,眼神如笔一点点描绘她的五官。 一道灵力忽然打出,直接折断花燃的右手,站在屠河后方的一个男人不屑冷笑,“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愚蠢至极。” 花燃手上的红绳崩裂落地,她“啊”一声捂住右手,眼泪说流就流,张口就是呜呜哭声,动静之大般若杀猪现场。 对方开口还要继续骂,被一把软剑缠住脖颈,死得突然。 花燃嚎不下去了,这个事态的发展有点出乎意料,若是岛主对她动手她还能理解,怎么就杀起自己人来? “你缠着红线的样子很像一个人。” 屠河耐心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又将掉落的红线慢慢缠回她手腕处。 岛主亲手杀掉一个下属,这对屋内的人而言似乎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立即有人上前拖走尸体。 屠河起身,“带下去,先和其他人关一起。” 牢中关押着不少人,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对着押送花燃过来的人一通乱骂,另一种神情麻木地坐在地上,对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 牢笼很大,一眼望过去里面密密麻麻装着不下百人,旁边还有一个单独的笼子,里面只装着一个人。 或许说人不太准确,绿色的头发和尖长的耳朵都在说明他的身份。 花燃凑过去仔细打量,正好对上一双碧绿的眸子。 牢里的海妖比她先前在海里见过的还要更精致一些,立体的五官无可挑剔,带着雌雄莫辨的美,年纪看不大出来,从外形上看不算太小也不老,体型比海里的瘦得多。 她毫不见外道:“你怎么被抓进来的?” 海妖不理会她。 花燃:“正巧我欠你们海妖一个人情,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的,如果把你从这里放出去就当是两清,你说怎么样?” 海妖忍不住开口道:“又一个恶毒又愚蠢的人类。” “那就这么说定了。”花燃无视海妖的话。 她在牢中转悠,和牢里的人显得格格不入,既不哭喊也没咒骂,兴致勃勃地看来看去,引来几个人的注意。 一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人叹气道:“道友也是来岛上寻机缘的?独自一人?” 花燃随意点头,目光从说话的修士身上探过,牢中的人一眼看过去修为参差不齐,手上都戴着和她手腕上一样的金属银环。 说话的修士又重重叹一口气,摇着头向角落走去。 这回轮到花燃提问,“他们把你们关在这里是想干什么?” 修士摇摇头不说话,蹲在角落装蘑菇,气息颓靡,眼神空洞洞地望向天花板,嘴巴张张合合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这里的人精神状态好像都不怎么正常,花燃又试图和其他的人交流,得到的不是沉默就是摇头,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好消息是她在一个角落里找到瑟瑟发抖的刘叔,对方竟然真的在岛上,身体看上去没有外伤,就是好像受到极大的惊吓。 角落里堆着的人实在太多,她挤不进去,直接将抱头缩着的刘叔提溜出来。 “刘叔,刘叔?刘叔!” 刘叔的身体颤抖着,坐在地上膝盖弯起,双手抱头将自己埋起来,死活不肯抬头。 花燃的声音将他惊醒,他惊惶抬头,看到花燃后激动道:“你怎么在这里?快走!” “走不了。”花燃提着刘叔找到一个干净地方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