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血说不定比你见过的人还多,万一被认识的人看见你这个佛子和我这个妖女一起行动,对你们净光寺的名声不好,不如我们把心换回来,各归其位怎么样?” 这一路上,只要她有机会就作作妖、劝导湛尘回归“正道”,她和湛尘的人生本就不该有太多交集。 湛尘:“你和方丈做过约定。” 花燃:“约定对千杀楼的人来说什么都不是,你刚才没看见戚树的下场?” “普天之下,能实施换心术的人寥寥无几。”湛尘没对千杀楼的信誉做出评价。 花燃蛊惑道:“其他人我不知道行不行,但是我觉得楼主一定行,你和我去千杀楼吧,我保证你能活着回到净光寺。” 湛尘:“千杀楼的人不可信。” 花燃:“……有我在没人敢伤你,我保证!” 湛尘:“你的这句话就可信吗?” 花燃:“……”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体会到了。 花燃愤愤,怒骂方丈,“那个老秃驴脑子是不是有坑!我三年都要和你待一起,任务还做不做了?钱还挣不挣了?你不吃饭我要吃,他想饿死我?!” “你可以节约些。”湛尘给出建议。 有很多东西不是必须要买,但无论需不需要花燃都要买,只为买个乐子。 住店要住最好的,吃饭要吃最好的,喝茶要喝最好的,花钱如流水,奢靡的生活方式与他截然不同。 湛尘:“肚子不饥即可,喉咙不渴即可,睡觉露天席地也是一种修行。” “有钱不花去过苦日子,我是有病吗?你说的这些难道不是因为穷吗?我赚那么多钱就是用来花的。”花燃振振有词,转头看向湛尘。 “像我这样生活在刀尖上,很可能今天活着明天就说不准的人,不尽快把钱花钱,死的时候不就亏了?” 她的眼睛很亮,初升的太阳将她的眼睛映得明亮红艳,像一簇燃烧的火焰,可那火浮在表层,无法照进眼底,眼睛最深处太暗太寒,火焰无法触及。 一双眼明晃晃地告诉湛尘:我们不是同一种人。 佛子生活在庙堂,身边是诵经声,有同门一同谈论佛道,每日修炼打坐,生活清苦,性命无忧。 妖女生活在凡尘,身边是尖叫声打斗声嘶吼声,享受着最奢侈的生活,一个人行走于黑暗,在无人知晓的道上踽踽独行,晚上闭起眼睛时连能否看见明日太阳都是个未知数。 湛尘看着花燃,她眼里的阳光是那般灿烂,整个人却像停留在昨夜半明半昧的夜光下没有走出。 他像是被烫了一下,移开目光,从未像这一刻这样清晰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存在、面前花燃的存在。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与世间隐约隔着的薄雾被花燃烫出一个洞,这个洞慢慢扩散,最终云雾消散殆尽,花燃清晰地、鲜活地、热烈地出现在他面前。 他的心一直安静待了很久,裹在每一个独自修习的日子里,方丈的慈爱严格,同门的尊敬友善,这些好似他生来就该拥有的东西像温和又虚幻的梦境,直到花燃这柄剑势不可挡地强势出现在他身边,梦境破碎,变成现实。 这哪里是黯淡的荧光,这明明是夺目的烈日。 他说:“你说得对,我不该用我的标准衡量你。” 花燃惊讶,敏锐感觉到湛尘有哪里不一样了,原先是站在高处俯视,犹如隔着镜面看世界的疏离感消失,像是局外人入局,多了点人气。 “所以呢?你这就说完了?解决方法呢?我没法赚钱怎么办?”花燃不满。 湛尘:“节俭。” 还是一样的答案,感觉却完全不同。 找不到不一样的源头,花燃只好将其归因于佛修就是神神叨叨。 她把手按在胸口上,狐疑道:“你的心刚才跳得好快,难道是在怕我?可是我之前杀人你也没这样啊?” 湛尘:“听见了吗?鸟儿醒来的声音,风吹过叶子的声音。” “我又没聋,一直都听得到,难道你以前听不见?”花燃无语。 如果湛尘之前听不见又怎么能和她交流,还是他有隐疾听不见鸟叫,现在听到了所以格外激动? 湛尘摇头,“不一样,之前只是鸟在叫,但现在是鸟在说话,它们活着,有各自的生命和言语。” 花燃皮笑肉不笑,“拟人修辞手法学得不错,比我见过的六岁小孩还学得好。” 她盯着湛尘,目光仔仔细细从他脸上扫过,还趁其不备塞一颗解毒丹进他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