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1 / 3)

夜色已深,牢房里静悄悄一片,锁头咔哒一声,被花燃轻易解开。

她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惊动任何人……其实她没必要如此小心,因为牢笼里的其他人呆呆愣愣,而牢房外连个看守都没有。

外面大部分屋子都陷入黑暗,此时她左前方的一间屋子就尤为醒目,屋子亮着灯,时不时传来些许响动。

这个地方虽然没有明面上的看守,但她感觉得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呼吸。

她隐匿在阴影下移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几乎要与阴暗的光线融为一体,像一道移动的影子。

一靠近亮灯的屋子便能闻到阵阵香气,药香混合着花香让人有些昏沉,她如同一片落叶般轻飘飘翻上屋顶,弄出个洞低头往下看。

这间屋子很亮,像是在烈日下没有遮挡那般亮堂,刺得人眼睛有点眼花。

她先前在外面看到的亮度还是减弱过,糊在窗上的暗色窗纸挡住一些光线,这里的人是把所有的灯全点在这间屋子吗?

因为屋内够亮,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下方的场景。

屋里有两个男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站着的人穿着这里的同款黑衣,精神奕奕,反正是坐着的人脸色憔悴,眼睛布满红血丝,像是几天没睡过觉一样。

房间的角落里点有香,香气就是这支香发出来。

站着的人低头逼问道:“你叫什么?”

坐着的人目光无神,喃喃道:“我……我叫……叫白方。”

“不,你没有名字,你谁也不是。”黑衣人放低声音,像是蛊惑般轻声道,“你受命于无名宗,无名宗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似有若无的铃铛声响起,配合着花香阵阵涌动。

白方眼睛刺痛,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时间变得十分缓慢,每当他困倦到要睡去时候就会被人强行叫醒,

灵力被束缚,他无法通过修炼的方式让自己休息,此刻他有些不清醒,脑子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甚至快要记不得自己是谁。

他是谁?或许他谁都不是……

鼻子闻到的香味越来越浓,他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场幻觉,脑子逐渐放空。

在黑衣人的引导下,白方跟着说道:“我谁也不是……不,不,白方……我是……白方。”

白方逐渐空白的表情上又染上几分鲜活,挣扎一会儿后像是累极,支撑不住地将眼睛缓缓闭起。

然而眼皮才刚刚闭合,黑衣人便掐住他的脖子让他从窒息中惊醒。

白方犹如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剧烈喘息着。

黑衣人说:“放轻松,这里很安全,不要想着自己是谁,仔细听铃铛的声音。”

黑人说的话不多,反反复复就是在问白方是谁,让他忘掉自己的名字。

到后半夜,黑衣人打了个哈欠,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另一个黑衣人走进和屋里的人换班。

接着重复刚才的流程,白方不得停歇,一遍遍地被质问和洗脑,铃铛声和屋里的香气也在侵蚀他的理智。

花燃一动不动地看着屋内的场景,刚才的人提到无名宗,无名宗……无名花铺……难道这个无名宗就是戚树所在的组织?

这个组织将资质好的修士掳来就是为了洗脑,让他们彻底成为无名宗的傀儡?

她从未听过无名宗这个组织,能够迷惑心智的灵药大多比较稀有,把修士抓来洗脑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又烧钱又耗精力。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拥有一批足够听话且能够继续修炼的傀儡。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被洗脑成功,有一定的失败几率,和所需的花销相比简直有点得不偿失。

无名宗这么财大气粗,随便砸钱?

在花燃思索的时候,一道目光忽然落在她身上,她瞬间往旁边滚去,背后汗毛立起。

这是她多次在生死关头练出来的本能反应,盯上她的人修为不弱,算得上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她回头看去,一个黑衣人站在月光下正抬头看她,对方就站在那里,可若是不用眼睛去看,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隐匿功夫跟她不相上下,花燃在心中下定论。

这还是第一个靠隐匿功夫就能离她这么近的人,她心中燃起些许兴趣,细线随心而动朝对方绞杀而去。

黑衣人眨眼间躲开攻击,拉近与花燃的距离,手中拿着一把匕首,金属反射出天上月亮的冷光。

细线没有着力点般在空中轻轻漂浮,如水波一阵又一阵,出现时突然,消失时无声息,形成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