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曼华一顿,她眉头一紧,却不等她说话,乔嘉南便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掀开了陆曼华的斜刘海—— 那条疤痕依然是丑陋地盘在陆曼华的额头上,跟那张艳丽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割裂至极。 满室死寂了一瞬,陆可夷脸色惨白地猛地扑上来拂开了乔嘉南的手,然后颤颤巍巍地扶着呆愣的陆曼华,喊了一声“姐”。 乔嘉南笑着,笑得肆意,那副淡漠的模样终究是撕破,满腔讥讽与嗤意丝毫不掩: “那现在轮到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吧,不过我没那么多长篇大论,只这一样。” “陆曼华,这条疤痕跟你一辈子,直到你死的那一天,都会记住——” “我毁了你的容,破了你的相,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陆曼华的尖叫声划破了整个宴会厅。 她猛地推开了陆可夷,陆可夷摔倒在地,而她自己则是满眼通红,那双眼里底下的癫狂不再掩盖,她伸手便扑向乔嘉南,声嘶力竭: “贱人,我要杀了你!” 可乔嘉南却轻易地闪躲开,陆曼华顺着力道扑落在地,她狼狈地坐在地上,满目愤恨地又推开了上前的陆可夷,反手给了陆可夷一巴掌,似乎是在泄恨。 可陆可夷却一句话都不敢说,似乎非常畏惧她。 乔嘉南冷眼看着她们姐妹俩在唱戏。 陆曼华似乎情绪非常不稳定,乔嘉南掀开她刘海的那一瞬间仿佛也是掀开了所有尘封的烙印—— 就像当年其实所有人都知道陆曼华的脸毁了,不是去留学,而是连夜上了前往修复医院的飞机。 狼狈、屈辱又癫狂的那个人,是陆曼华。 “乔嘉南!”陆曼华撑着手自己歪歪斜斜地站起来,丝毫没有了方才从容的样子,像个疯子一样对着人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跟你爸一样下贱!如果当年不是你爸像条狗一样求着贺家帮忙,你早就被我送进监狱了!” 陆曼华歇斯底里地低吼着,丑态尽露: “而你又算什么?不过是爬上了贺庭温的床罢了,真以为自己是凤凰吗?!不过也是靠男人翻身!” 乔嘉南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言不发。 而陆曼华见她这幅样子,以为是被自己刺痛到了,她笑出了声,还想继续说写什么,可旁边却忽然冲过来一个女人,狠狠拽住了她的头发,巴掌重重地随之落下—— 啪! 陆曼华被力道拽着应声倒地。 可动手的不是乔嘉南,而是一直被乔嘉南压制却已经忍无可忍的宋云宜。 宋云宜已经毫无体态可言,她双眼通红,显然是已经忍到了极致,在众目睽睽之下冲过来拽着陆曼华的头发甩了她一巴掌,连人倒在地上也不放手,口里低吼着: “放你爹个狗-屁,我特么忍你好多年了,你算个什么东西,陆曼华,你再说一句,我今天就杀-了你!” 陆可夷颤颤巍巍地上来想拉开人,可周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陆可夷拉架不成,反倒被反抗的陆曼华误伤,被长指甲划破了脸。 一场完美的、荒诞的闹剧。 而就在这场闹剧进行到中间时,众人却忽然纷纷看起了手机,旋即,低呼声不绝于耳。 乔嘉南眉心一动,也拿起手机一看。 只见网络上,一条热搜迅速蹿升,点开一看—— 是乔嘉南当年的照片与视频。 那头察觉到不对的宋云宜放开了人,上前拿过手机一看,也瞪圆了眼。 地上狼狈的陆曼华见人这幅样子,像是早有预料般笑了起来,只是一笑便剧烈咳嗽,咳嗽过后,她强撑着坐起,笑着看乔嘉南: “开心吗,乔嘉南,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你猜贺家,愿意要一个被所有人看光光了的、声名狼藉的少夫人吗?” 那些目光又来了。 讥讽的、嘲笑的,都聚焦在了乔嘉南的脸上。 可半晌过去,乔嘉南却只是认认真真地看完了所有,然后抬起头,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笑出了声。 笑得让人心慌。 陆曼华的讥讽僵在脸上。 宋云宜抿着唇,试探地问了一句:“嘉、嘉南,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陆家大小姐愚蠢。” 乔嘉南笑够了,才垂下眼来,看不清神色地睨了陆曼华一眼,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