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 “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 “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这是祖师的道理,也是天道的道理。” “随风、随性,你们两个跟随为师从临淄前往上谷,可有所得?” 朴素的半旧不新麻衣素袍,斗笠遮阳,驾乘在马匹之上,三人一路向北行进,时而驻足以观齐地。 时而驻足以观燕地。 现在无论是齐地,还是燕地,都彻底不同了。 “师尊之语,乃为天下有道,知足知止,无求於外,各修其内而已,故却走马以治田粪也。” “秦国,虎狼之国,百多年前,争夺河西以及河东,可为知足之足,然则,却不以为足。” “贪欲无厌,不修其内,乃有今日局面。” “是为福?” “是为祸?” “弟子一时间看不明白!” 跟在师尊逍遥子身后,闻师尊之言,细细思忖,随风颔首,道出所悟。 “天下各安其分,则不争而自治,故欲走马为粪。” “以其可欲者示人,固有罪矣,而不足其足者,其祸又甚。” “匹夫有一于身,患必及之。侯王而为是,则戎马之所自起也。” “秦国以为不足,乃有今日局面,可为知足,可欲无穷,则戎马无穷。” “可欲有数,则戎马一隅,知足有足,知足不足,是可为福,是可为祸!” 随性有所得,缓缓言之。 秦国一天下,是秦国不自足乃有。 如今之时,秦国可为自足。 至于福祸,则当难料。 一国之知足可有,然推及诸夏万千庶民,又难以衡量。 “你们所言都对,天道渺渺,人道茫茫,相对于天道阴阳的演变,人之道更为复杂。” “福与祸,更难以窥探。” 逍遥子轻叹道。 对于秦国所为,自己是不喜的。 秦国所谓,太过于不知足了,本为西方诸侯大国,安居本土,则为上。 偏生不知足,东出函谷,一天下大势。 多日之前,临淄之上,立下秦国的黑龙旗。 齐国而灭,诸夏归一。 秦国应该知足了。 也该知足了。 “师尊,起码现在的诸夏少了许多战事,庶民可得安稳。” 随风再道。 人之道,难以度量。 肉眼而观,燕地这里已经安稳,庶民安居乐业,整顿田亩,要道修建,商旅亨通。 那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福与祸!” “要继续看下去。” 逍遥子颔首。 虽不满于秦国兵出一天下,却不得不承认,齐国灭后,诸夏间将没有大的战事。 庶民可得安稳。 却是秦国之法霸道,燕地这里的往日风华,已然凋零,念及往昔种种,逍遥子再次叹息。 “是,师尊!” 随风、随性颔首。 未几,三人乘马远去。 脚踏太极,掌分阴阳。 浑身上下,扩散至纯无垢的黑白二气,一掌掌打出,整个十方天地震颤。 时而身化流光,出现在虚空上下,不断将四周欲要落在身上的火焰击散。 只是……无论这道黑白玄光笼罩的身影如何应对,仍为万千火焰从虚空内迸出,逼向本体所在。 “吼!” 一语低吼,声传十方。 音韵扩散,以有形之力震动天地元气,靠近己身十丈区域的火焰化为粉碎。 “蠢东西。” “倒是挺灵活!” “天魔力场竟然对你没太大作用!” “那就让你尝尝本姑娘的火焰刀!” 脆语娇柔,魅声扩散,一团火焰踏空而立,火焰无形,随风飘动,瞅着那正在大地上狂暴气息弥漫的蠢东西。 嬉笑一声,挥手间,火焰化形,成就一道道尺长火焰长刀,由着火焰的霸道,也有着刀锋的凌冽。 一瞬间,数十炳火焰刀逼向大地上那道黑白二气笼罩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