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先易后难,则略有不妥。” 王贲连忙起身,立于案后,拱手一礼。 “嗯?” “王贲将军以为不妥?” 旁侧李信眉头一挑。 “非也。” “东出灭国以来,自韩国开始,是为先易后难,可随后赵国、魏国、燕国三国,难易如何?赵国最为艰难,燕国次之,魏国最易。” “可大秦之兵锋却先行攻灭赵国,其后才是魏国和燕国,若是按照难易之论,则当先行攻魏,诚如此,目下诸夏局势不可说?” 王贲对着李信笑语看去,而后看向上首大王,说道自己所思所想,最后的决断,自己做不了主,可论战兵事,自己还是可以做主的。 “如此?” “王贲将军之意,是要先行攻伐楚国?” 李信眉目仍旧紧皱。 “先行攻难,略易者,或许不为大患,其实诸国只剩其一,则其国……可能不战而降。” 王贲迟疑熟悉,而后对着李信微微一笑。 “先行攻难,岂非攻楚?” “说简言不更为之妙?” 此次,李信尚未出言,旁侧的辛胜便又是一语。 “哈哈哈!” “……” 不自觉的,殿中升腾起些许笑意,更有些许杂乱之音。 “哈哈哈,李信有语,王贲有语。” “两位上将军看来是不愿先行而论,如此,蒙恬,你觉如何?” 秦王政亦是一笑,于李信、王贲之论,并未论断,视线一转,从蒙武、王翦二人身上移开,落在蒙恬的身上。 “大王!” “蒙恬之见同王贲将军略有相仿。” “山东诸国,大秦灭国有四,先行攻灭强楚,则齐国确实有可能不战而下,纵然抵抗,也不为大用。” “然,齐楚却还有一丝不同,率先攻楚,则需要提防齐国暗中援助楚国,依稀记得当年五国伐齐之时,虽有齐国田单抵御燕军六年之战。” “仅仅依靠即墨二城,焉有其后大业,不外楚国支援之力未有断绝,此为楚国于齐国之大恩,是故,秦国攻楚,齐国必有救援。” “齐国虽弱,国力不可小觑。” 蒙恬身披重甲,从案后起身,向上拱手道。 “蒙恬将军之意,则更当率先攻齐!” “先行攻楚,齐国有暗中救援之可能,先行攻齐,则楚国不可能与之援救,数十年来,诸国合纵伐秦。” “唯有齐国置身事外,楚国春申君之时,更是想要同齐国断绝邦交,楚人对齐国之胆怯轻视许久。” “率先攻齐,楚国不会来救,一举攻灭齐国后,则诸夏之大,只剩下南楚,期时……整顿诸般力,一举灭楚。” 闻蒙恬之语,李信再次起身,朗朗之语而出。 “李信将军此言,辛胜赞同。” 一侧的辛胜为之起身颔首。 “末将亦是赞同。” 冯劫起身颔首。 “……” 一时之间,赞同者不少,整个章台宫殿内,再一次升腾些许热闹。 “尔等两断,寡人何决?” “相邦!” “国尉!” “以为如何?” 秦王政驻足于上首,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对着李信等人看了一眼,而后目光落在熊启与尉缭子身上。 中枢定谋,没有此二人,可算不得论政,语出,殿中……一道道目光落在二人身上,不知道相邦与国尉如何言语? 无论如何,待二人语落,怕是最后的结果要出来了? 先行攻楚? 先行攻齐? “大王!” “老臣以为,用兵先后,容易决断。” “无论是先难后易,还是先易后难,尽皆由时势而定,目下大势,齐楚两国,均国力不弱,不同者,当数齐国不与山东诸国邦交甚多,战事不显,军力自然孱弱。” “而楚国却数十年来,战事频生,赵国之后,楚国堪为军力强悍,项燕统军上柱国,更是将江水一匡许久。” “楚军之力强于齐国,果然我大秦可以一战灭楚,则诸夏安定,齐国偏安一隅,军力孱弱,不足为惧。” “先行攻楚,或可一战诸夏定。” “先行攻齐,则两战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