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秦国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灭韩。 所以,他们也该加快寻找存韩之路了。 “相国,可有存韩之道?” 韩王安强忍着心中不快,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将目光落在下首张开地身上,于谋国之道,如今的西宫之内,唯有张开地可堪大用。 “大王,臣有一策,或有可用。” 张开地闻声,拱手出列,左右看了一眼,思忖一二,还是说道近几日所谋。 “哦,快快说来!” 韩王安大喜。 “大王以为何以秦国没有直接大兵压境,攻灭韩国?” 张开地单手轻捋颔下短须,从秦国的一系列动作来看,似乎不想要动辄刀兵,不然韩国早就沦亡了,花费这般的力气,耗费这般长的时间,定有其深意。 相国张开地思虑再三,觉得韩国之事未必没有转机。 “这……,大将军前日曾与寡人说过,此为秦国兵家上谋,欲要韩国自动投秦,故而大势压境而不动,只是不断的弱韩。” “莫不相国有它法?” 韩王安面有疑惑之色,于此,自己也曾考虑过,而且也曾问询大将军,大将军之语也令自己觉得认同,秦国定然是想要自己效法前岁叶腾之事,直接投秦,以免除兵戈征伐。 但……观相国神情,似乎还有其它之意。 “我王,当今之时,秦国独强,欲要一天下之心久矣。” “秦国欲要一天下大势,若然灭韩都要行动大军,以铁血亡韩国祚,必然会令其余山东诸国不安,激起反抗,那个场面纵然是强秦,也不会希望看到。” “故而,老臣以为,韩国如今对秦国已经没有了威胁,只要示弱于秦,真正显示出臣服忠心,则秦国必能够使得韩国社稷留存。” 秦国要使得天下诸国臣服,首要灭韩,必须树立一个典范,必须树立一个好的典范,那就是要善待韩国,善待韩国君臣上下,诚如此,才是秦国所需要的。 若可明悟秦国此心,韩国真正率先称臣,便是令秦国欢喜,而秦国断然不会辜负韩国,所以,张开地念及良久,此为上谋。 “太子以为相国之言如何?” 韩王安心中一动,相国所语不无道理,如果秦国要灭韩,根本无需这般的阵仗,直接移兵灭之就好了,如今偏偏要这么麻烦。 可见秦国是想要韩国自己做出明智决定,然后给予山东诸国一个典范,明悟这一点,韩王安心中惶恐顿时消散大半,面上喜意忽闪,视线落在韩宇身上。 “父王,儿臣觉得相国之言颇有道理。” “以秦国之力,灭韩轻而易举,缓缓行之,必有大谋,而且接收华阳、长社之地的时候,秦国也没有过多的上心,可见秦国并没有立刻灭韩之心。” “果然示弱于秦,忠心于秦,可保社稷。” 太子韩宇颔首以对,相国之言有些道理,如今存韩之道不显,能够抓住一条是一条,若然秦国真的灭韩,他们做得再多也是无用。 但现在秦国毕竟没有灭韩! “大将军以为如何?” 张开地、太子之言,令韩王安心中定下许多,目光扫视,落在血衣候白亦非的身上,其人执掌韩马大权,堪为重臣,也是韩国面对秦国唯一的指望。 “相国所语当为良谋” 白亦非轻轻一笑,出列一礼,一言而落,彻底安稳韩王之心。 “哈哈哈,相国不愧是韩国柱石。” “此等之际,唯有韩国率先称臣,忠心侍秦,所以韩国社稷必能够长存,洞察这般时势而存韩于虎狼之侧,寡人可谓明矣。” 西宫内的重臣虽不多了,但都是肱骨之人,濒临此等绝境,相国仍有这般大谋,韩王安很是觉得欣慰,心神激昂之下,从座位上起身,朗声而落。 数十年来,韩国能够在秦国身侧存留这般久,这点权谋之术还是有的,秦国所要,乃是韩国臣服,而韩国所要,乃是存韩,彼此相合。 “父王圣明决断。” “不过儿臣以为,为表韩国忠心侍秦,若可将城外军马之权分割于秦一二,当更令秦国放心,更可得存韩之妙。” “父王以为如何?” 聆听上首父王之言,太子韩宇又是一语,眼角之余光瞥向白亦非,徐徐而道,话音深沉,旋即,整个西宫之内,不自觉的陷入寂静状态。 下一刻,一道道目光自动汇聚在太子韩宇身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城外的十万兵马,乃是韩国最后的希望,若然交由秦国,岂不令韩国再无任何抵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