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洪思点点头,他承认他低估赵志国了,此时他回忆起了以前待过的部队,官兵们和谐相处,来自五湖四海的弟兄们没有任何成见,大家为了一个目标共同奋斗。
可是这样的好日子因为一个特殊时间就此终止了,他不得不离开部队,做起了地下工作,直到深夜有一队士兵将他的住处团团包围,然后他就开始了暗无天日的监狱生活。
“团长,能够在您手底下当兵,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朱洪思说。
“能带领你这样通情达理的军官,才是我最荣幸的事情!”赵志国说,“我以前没当过团长,更没有管理过两千多名士兵,单靠我一个人把这么多人管理好,根本不现实,每天醒来,两千多人的吃喝拉撒就够让我头疼的,所以我需要你们来帮忙。”
别说当团长了,给一个普通人十个士兵,这十个士兵一个人有一个想法,如果十个士兵再不服从管理,管理的人根本无从下手!更不用说把这十个人凝聚在一起,发挥出战斗力来。
“行了,你好好休息,十天的假期可是很长,要想好怎么安排!十天之后,原先的工作还由你来做。”
离开营房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赵志国昂着头看着天空生气的一轮皎月,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今天的月亮真圆!”
赵志国都已经忘记自己上次仰望星空是什么时候了,看到皎洁的月亮时,他心中竟然泛起了淡淡的美好,似乎这种美好一直存在,只是他已经忘却了一样。
“团长,您的伤怎么样了?”
赵志国的伤口三天前还绑着绷带呢,要不是孙家出事儿了,他也不会把绷带扯下来。
“哎呦,真疼啊,快扶着我!”赵志国突然疼得要晕倒的样子。
“团长,您装得一点都不像,子弹直接打进去的时候,您都没有哼一声。”
当初没有麻药给赵志国取子弹的时候,赵志国都没有哼一声,宁文斌一眼就识破了赵志国是故意的。
“知道我没事儿了,那就别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赵志国冷哼一声,“老子饿了,去弄些吃的去。”
赵志国大步流星地返回了团部,团部内没有电灯,有一盏马灯和一盏煤油灯,昏暗的灯光下,他托着下巴,眼皮已经在开始打架了。
这几日四处奔波,赵志国就没有好好休息过,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刚刚有一点空闲,他就睡着了。
等宁文斌端着吃的回到指挥部的时候,赵志国打起了轻微的鼾声,宁文斌见状,也没有叫醒赵志国,而是给赵志国批上了一件衣服,他自己也在指挥部内倒头就睡。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赵志国胡乱的吃了几口饭,然后离开了指挥部,出去巡查营房好岗哨了。
虽然会有军官每天晚上都要查岗哨和营房,以免有士兵晚上聚众赌博或者偷偷离开驻地,但赵志国也会偶尔抽查。
巡查完岗哨之后,赵志国再次来到了村子里的国槐树下,躺在了国槐树下的石头上,
清风徐徐,一天劳累的汗水被清风吹散,赵志国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场院里晒麦子的时候,一家人都会抱着铺盖在外边睡觉。
尽管那个时候很贫穷,偶尔还吃不上饭,但有一样东西从来不缺少,那就是快乐,如今再次回到了当年的场景,赵志国却再也体会不到小时候的那种快乐了。
战争会随时夺走他和他身边人的性命,现在虽然能够天天吃饱饭,可是仗一打起来,三天吃不上饭也是正常的事情。
回忆着小时候的欢乐,给赵志国的睡梦增添了一点点美好的色彩。
清晨,赵志国是被起床号给吹醒的,宁文斌找了他好久,才在国槐下发现了赵志国。
“又有事情?”赵志国看到宁文斌神色慌张的跑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出事情了。
“能不出事情吗?团长大清早就不见了,恐怕没有比这事情更大的了!”宁文斌还以为赵志国失踪了。
“好吧,我还以为团里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呢!”赵志国松了一口气,“我们去望县,今天答应孙思莹要陪她熟悉一下县城的,记得把钱带够。”赵志国叮嘱了宁文斌。
“团长,我哪儿还有钱,在平城都被您给打劫走,送给李景明了!”
宁文斌现在是穷得叮当响,距离发军饷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要不是部队管饭,他早就拿着碗儿去要饭了。
“去牵马!”
赵志国倒是很富有,可是从河云县城掠夺来的财富都被赵志国送到了他哥手中,他哥存入了银行,如今赵自明下落不明,这笔钱赵志国也不知道该往去哪儿去。
返回指挥部,赵志国打开了抽屉,平时他的军饷都会存放在这儿,可是最近他花钱花的有点狠,先是把一部分军饷赔偿给了受害老汉家,又在平城花了一些,抽屉里仅剩下他一个月的军饷了。
“哎,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呢!”赵志国长叹一口气,把剩下的钱都揣进了口袋里。
赵志国和宁文斌骑着马,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孙思莹住的小院。孙思莹换上了一身朴素的衣服,将头发梳得干净整齐,还是扎了一个马尾,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