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拍了拍手,迎面走来两个姿色上乘的娘子,她们身着松垮的薄纱短衫,羊脂玉般的肌肤在衣衫下若隐若现,一个俯身,对襟便松开,杜凡看了个一清二楚。她们身下着长裙,同样的薄纱质地,内里短衬堪堪遮住玉臀。 “客官可还满意?”老妇人问道。 “好!好!”杜凡早已按捺不住,他对眼前二人垂涎欲滴,恨不得立刻去那屋中享用。 进了屋,美人却不急,“别急啊郎君,漫漫长夜怎能没有酒来助兴?”说罢便有几个样貌稍逊色的娘子端着几壶酒进来。 于是,杜凡眼中是美人如斯,嘴里是琼浆玉液,掌下是羊脂白玉,荒唐淫靡至极。 当杜凡从嫣红的帐幔中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午时。他头疼欲裂,回忆起昨夜的种种,只记得自己一直在与美人饮酒,紧接着发生了什么便记不清了。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杜凡转头,便看到昨日美人施施然坐在床榻边,“这都快午时了,客官终于醒了?” 杜凡没想到自己竟昏睡了这么久,再不回去要出大事。杜凡起身行至门头小二处,便听到小二说道:“头等娘子二人,玉枝露十坛,共计六千两白银。” 杜凡吓得一个踉跄,美人从身后虚扶住他,“区区六千两白银客官不会拿不出手吧?” * 凌琛今日与陈令希本欲寻杜凡一道,去看看那些倒塌的房屋废墟。可听杜凡小妾说,老爷近来都自个儿睡的,今日早上醒来也不见他,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现下午时已过,却还未见杜凡的身影,凌琛和陈令希正欲离开,一个陌生男子找到杜凡小妾。他也不多说什么,放下手中的纸条便离开了。 纸条上书“若不想你家杜老爷身败名裂,东坊玉枝颤,携六千两白银前来。” 莫说杜凡没有随身携带这么多银两,就是带了,也不该是这么个花钱的法子。 “玉枝颤?” 这名字一听便是个烟花之地,只是再奢靡的销金库,都不应该花得了六千两白银。 凌琛的直觉告诉他,杜凡被人给下了套。 杜凡的小妾已经在一旁哭得花枝乱颤,凌琛皱着眉头一脸不耐。他与陈员外商议决定,先去玉枝颤探探,并让杜凡的小妾去县衙找刘县令。蜀城发生的事,他这个做县令的该管管。 快步行至东坊尽头,香粉店内掌柜迎出,问明并非购置香粉后,便一人给了个银质面具,带着入了暗门。 暗室中的老妇人隔着面具并未认出凌琛,可凌琛却认出了她。 是山贼的帮凶张阿婆。自初入蜀城见了她一面后,就再也寻不到她的踪迹了。原来竟是躲在这里。 张阿婆并不知晓他们是来找杜凡的,见二人身着华服气质矜贵,喜笑颜开唤来两个美人服侍。 “不必了。杜凡在哪?”凌琛冷冷开口。 老妇人一愣,“原来不是恩客,是来寻人的啊?那位客官欠了六千两白银,郎君可带来了?” “把杜凡叫出来,我倒想听听,这六千两白银都花在哪了?” 杜凡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凌琛和陈员外。他顿觉有救了,扒拉着凌琛的衣袖哭丧着脸道:“凌侍郎快救我。他们胡乱要价,我不过找小娘子作陪喝了几壶酒,便要收我六千两白银。还说不给就要剁了我的……我的……” 凌琛硬生生扯出被杜凡揪着的衣袖,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杜员外倒是好兴致。” 一旁来了个小厮,“这位郎君,六千两白银包含了头等娘子双人,十坛……” 小厮话还没说完,杜凡指着小厮,“什么小娘子这么金贵,你们这分明是在给我下套。” 凌琛深吸了一口气,强忍怒意说道:“够了!” 外间有刀剑碰撞的声音传来,凌琛朝陈员外点点头,闪身到暗门处将门打开。朝廷的官兵手拿兵器一拥而入。 “这是干什么?我们不过本分经营,遇上个赖账的教训一二,官府也要管吗?”张阿婆质问,但神情看起来却不慌不忙。 “有什么话到县衙说去吧。” * 袁芝瑶在命格堂中便听闻东坊出了事,大白天的大队的官兵涌进东坊,半个时辰后抓了几个人回来了。其中便有袁芝瑶熟悉的张阿婆。 凌琛将此事全权交给了陈员外,并让余平湘从旁协查。 经过余平湘的审问得知,这个玉枝颤该是有人庇护的,张阿婆负责物色年轻貌美又无依无靠的小娘子,用尽手段逼迫她们成为玉枝颤的人,或通过出卖色相为玉枝颤挣钱,或遇到杜凡这样的冤大头便给他下套。